也不知道她要何時才能出去,或許要她經(jīng)歷了梵樾的年少時期,陪他長大才行。
正好,她還挺喜歡人類幼崽的,這一生她實在是太孤獨了,也沒有血脈相連的子嗣陪伴。
她是神,無法以凡人的繁衍之法生育,所以無論是她和重昭、還是梵樾,都不會孕育出孩子。
除非運用上古神族的繁育之法,但具體如何做,已經(jīng)過了上萬年了,她也有些記不清了。
拾年為梵樾尋得了他的武器,斬荒鏈,依稀記得他的武器可以任意變形,當(dāng)真是個極佳的兵器,也適配于梵樾。
但梵樾還是太急于求成了,她沒法管著他,只能作為“阿姐”,對他進行生理上的照顧。
原來既定的軌跡是改變不了的,她還在梵樾的記憶里嗎?
已經(jīng)有五年了,不過這里的時間同外面不一樣,外面可能一天都不到。
她還是同往常一樣,五年里如出一轍,不會衰老,永遠保持年輕的樣貌。
盯著他那張稚嫩的臉頰,拾年有些失神,她有多久沒看見凈淵了,還是沒法忘記他啊。
“時間過得好快啊…”拾年發(fā)出一句感慨,在寬大衣袖下的手,蜷了蜷又松開,她為梵樾盛上一碗粥,“吃吧?!?/p>
梵樾看著碗里的粥,思緒萬千,他眨著明亮的眸子看過來,笑道:“不苦粥?”
女人持碗的手有些僵硬,其實她當(dāng)時隨便編的啦,“這么久的事情你還記得啊?!?/p>
梵樾一臉認真,目不轉(zhuǎn)睛,“當(dāng)然了,阿姐的事情我都記得?!?/p>
“噗,那讓阿姐看看,你修煉得如何?”她輕笑一聲,單手托腮,很是慵懶。
只見梵樾在她面前揮舞斬荒鏈,他的妖力確實比以前強了許多。
“其實阿姐,我有話想同你說。”在前不久,他才知道虎族已經(jīng)被滅族,可是線索一下就中斷了,讓他不甘心。
拾年抬眸看他,水光瀲滟的淺紫眸若隱若現(xiàn),比寶石還要流光溢彩。
她從見到梵樾的第一面,便是以她的真面目示人。
平常她不怎么出去,都在她的浸月宮里待著,所謂的浸月,既有別時茫茫江浸月之意,又有“凈淵”的諧音。
“所以我要出山歷練了,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阿姐你要照顧好自己。”
她在想記憶碎片里的梵樾,待她可是真好啊,他以前真是個好孩子,哦不,現(xiàn)在也依舊是!
拾年幾乎是沒有絲毫地猶豫,“嗯,去吧。”恰巧的是,她羽化的時間快到了,不想讓梵樾看見這樣的自己。
沒有聽到她的挽留,梵樾是有一絲絲難過的,問為什么是一絲絲的話,那是他臉皮薄、傲嬌,說不出口!
他悶悶地嗯了一聲,在要踏出這一步的時候,大腦里如同走馬觀花,竟然播放了他和拾年相伴的這五年的過往。
梵樾感到奇怪,也沒有來得及深思,他道了聲別就下山了,出了那座靈山,他在原地頓了頓,失神良久后才反應(yīng)過來。
“我…為什么會來這里?”他忘記了,有關(guān)她的記憶,被她給拿走了,梵樾忘記了阿姐。
什么都想不起來,大腦空空的, 到底忘記了什么呢…?
這次羽化,她還能夠撐得住,畢竟只是靈魂出竅,還沒有接收到身體的痛感。
記憶碎片所產(chǎn)生的憶域,被她羽化后所恢復(fù)的靈力而擊破,她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拾年從紫狐形態(tài)變了回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重昭的身上,他看起來沒醒,只是哼唧了兩聲,攬著她腰肢的手緊了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