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的樹葉匆匆往下落,想必是它們也對這個世間無所留戀,只求一個解脫。
4個老人,2個大人,一個哭著的幼兒,都扒拉著,錘著學(xué)校涂著黑漆的大門。
門開了,兩個人出來,7個人涌了進(jìn)去,里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jìn)不去。
保安拿著警棍來了,兩個人出去了,門合上了,7個人,還是在外面。
“還沒進(jìn)去???”從馬路對面又跑來了4個老人,2個大人,舉著學(xué)校門口印刷店內(nèi)剛剛出爐的紅底兒黃字橫幅,捧著2張剛剛裱好的黑白照片。
“哎呦喂,我跟你說啊,這保安不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黑了心,自己沒有孩子的嗎,就是不放我們進(jìn)去問校方要個說法,剛剛出來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留著長頭發(fā),還是全白的,看著就不三不四的,也不知道這學(xué)校內(nèi)部都多黑?!?/p>
“哪能個兒樣子的啦,聽我的,執(zhí)行b計劃,把橫幅,拉起來。我們輪流舉,他們校方一日不給說法,就舉一日,我就不信了,一個一口唾沫,淹,也要把他們淹死,給我們的孩子,償命?!?/p>
“是是是,講得對的呀。”
兩家人就忙活起來了,從車上搬下兩張桌子,支起兩張遺照,點(diǎn)上香,兩個大人一人一邊拉著橫幅,喇叭里面喊著:“黑心學(xué)校,心理課教催眠,害死孩子?!?/p>
那橫幅上寫著:黑心學(xué)校,還我孩兒命來。
“大哥,剛剛那活兒,你干嘛不接???”說話的人叫做永圣,虎頭虎腦的,哦,這里的虎頭虎腦說得不是這個人呆呆傻傻不懂人情世故,是說他長了一副帝王相,平日里大家笑嘻嘻的,王爺大王的亂叫。
被叫大哥的人,看臉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剛到及冠的時候,那一頭的長頭發(fā),卻不是染得,是天生就白得發(fā)光,眼珠子,卻是黑得如同黑洞一樣,沒有一絲的亮光:“有什么好去的啊,學(xué)校他們自己做了虧心事兒,被學(xué)生的怨魂纏上是正常事,這因果,可不是那么好斷的呀,就算這幾個學(xué)生奪了校方那幾個人的性命,閻王爺都不會說什么,我們又何愁上趕著壞自己的陰德呢?再說了,你要記住,別人請你做事恭恭敬敬的,錢給得厚實,你才能去,這校方張嘴做好事積善因,閉口學(xué)校沒錢,就是平日里道德綁架別人慣了的,我們不能慣著他,知道嗎?”
永圣點(diǎn)點(diǎn)頭:“是是是,大哥說得對?!?/p>
“······”
永圣吸了一口煙:“大哥,是誰啊?”
“還是那個丁校長?!眲偧肮诘狞c(diǎn)了免提,“丁校長,不是已經(jīng)說好了不接嗎?當(dāng)時答應(yīng)得那么爽快,又來干什么?擔(dān)心我們兩個小混混剛才是欲拒還迎,你們沒覺察出,同意得太爽快,我們心里面會不舒服,來個心理輔導(dǎo)?你們的心理輔導(dǎo),我可不敢做?!?/p>
“魏家軍,你不是就覺得錢不夠嘛,一句話,五十萬,夠不夠?”
“我要先拿錢?!?/p>
“成交。”
“馬上來?!?/p>
“大哥?”
“五十萬,不拿白不拿,先拿了錢,之后看上兩眼,幫不幫再說。他之前恨不得一萬都不拿,想要白嫖就快寫在臉上了,突然提出拿五十萬,你不覺得,這事兒,很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