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寫文的掛科鑄幣,但是全世界應(yīng)該知道我產(chǎn)品很真(還是假的?。?/p>
半夜睡不著,對于潘薩死了兩次但是根本沒人在意他這件事感到極度憤恨于是瞎碼了點
煉獄很少說話。
作為同伴,疾影風(fēng)很關(guān)心他的狀態(tài),所以經(jīng)常去問。明明這家伙之前打得起勁的時候,是個話癆。
疾影風(fēng)經(jīng)常這么想。
作為同伴,御星神也經(jīng)常慰問他曾經(jīng)的好兄弟,當(dāng)然兩個人沒有那些年關(guān)系好了,不過倒不太要緊,因為御星神也不太會講話。
作為同伴——是的,沒錯,作為同伴,飛倫擎鋒一行人也很關(guān)心煉獄,他是遠(yuǎn)古時候的人,通過他大概能搞到超古代文明的更多一手資料。
煉獄還是很少說話。
日子慢慢過去,細(xì)水長流,和以前一樣,和以前的以前一樣,和以前的以前的以前一樣,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也沒有離開。
煉獄還是很少說話。
張昭回來的那天,葉嵐做了炸蜥蜴。張昭看了,不想吃,不過并不是沒有胃口。葉嵐看了看他,也沒說什么。
煉獄說,你回來了?
張昭說,是啊。
張昭說,因為總想到一些事情。
煉獄問是什么事情。
張昭說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張昭在研究所住了三天,一直就躺在床上。沒人愿意管他。葉嵐去找他,他也不開門,葉嵐把飯放到門口,他不吃,葉嵐就再把飯收走。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張昭想。
日子并不是慢慢過去的。它沖刷一切?,F(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完全不一樣,有什么完全改變了。完全失去了。完全離開了。
張昭突然想起來,煉獄以前是個話癆,那是他還跟著潘薩的時候。
是什么時候呢,似乎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日子流動,然后凝結(jié),膠著在他和回憶之間。
潘薩不在了,潘薩確實已經(jīng)不在了。
張昭問葉嵐,潘薩怎么樣了?
葉嵐回答,他已經(jīng)死了,還能怎樣。
張昭問周柯,潘薩怎么樣了?
周柯回答,管他干嘛,那個混蛋。
張昭問飛倫,潘薩怎么樣了?
飛倫回答,我們一起打敗了他。我們拯救了世界。
煉獄說,開門。
張昭從床上爬起來,開門。
煉獄說,潘薩不在了。你是記得的。
張昭說,大家都記得。
煉獄搖搖頭。
煉獄說,他死過一次。然后他回來了,回來找你。
張昭問他為什么。
煉獄說,因為你是記得的,你記得他。
張昭說,大家都記得。
煉獄搖搖頭。
他是不存在的人。在這里,沒人記得他。但你是例外,你記得他。
我記得他的什么?張昭問。
他是不存在的人。在這里,沒人關(guān)心他。但你是例外,你關(guān)心他。
他是不存在的人。在這里,沒人愿意為他付出,哪怕是一場戰(zhàn)斗。但你是例外。
你賦予了名為潘薩的存在的意義。煉獄說,這就是為什么他要回來找你。
張昭想說,可是他又死了,沒錯。死得那么可笑,死在帝隕那狗娘養(yǎng)的屁眼子激光里——想到這張昭甚至想笑。但是現(xiàn)在他不想說話。
你關(guān)心他。煉獄說。
張昭想起潘薩對自己說過的話,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呢,張昭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小子,如果我死了,這次我希望你能為我哭一下?!?/p>
思緒奔涌,決堤,將他擊垮,拍碎,流落四散,隨之而來的是惆悵,無盡的名為痛苦的惆悵,他被盡數(shù)掏空,然后又被潘薩填滿。
后悔沒有用,這不是你的錯,煉獄說。
懊惱,四面八方向他傾軋過來,窒息,至于空虛。他記得他。他一直記得。
他關(guān)心他。
他需要他。
淚。
張昭從未哭過,即使是小時候跌傷,不愿意讓葉嵐發(fā)現(xiàn)而硬撐著,他也從不哭??奘菦]有價值的事情,哭代表著數(shù)據(jù)錯誤,代表著無法分析,代表著不合邏輯。
巨大的淚砸向地面,迸裂后歡快的四散跳開,融合,滲透,喚起積壓在胸中最隱秘的那份感情。
他需要他。
如果我死了,這次我希望你能為我哭一下。
他需要他。
他需要他。
原來是會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