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初見是在一個寒風(fēng)凜冽的冬天。
屋外寒風(fēng)呼嘯,下著鵝毛大雪,一出門就讓人打寒顫。
臨近年關(guān),都忙著買年貨,這個時候,小孩子們最高興了,因?yàn)樗麄儗屑t包拿。但也有些人為此苦惱,那就是傳說中的單身狗家族。安然就是其中的一員
春節(jié)是一個團(tuán)圓的日子,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孩子們都要回家來看看父母,吃團(tuán)圓飯。
“喂,媽,我快到了,哦哦,哎呀,知道啦,會的會的,昂……好了好了,我快到了先不聊啊媽”掛了電話的安然,長舒了一口氣。
哎,沒辦法,父母都這樣。
滕州火車站站點(diǎn)人頭攢動,安然下了車,但他也很快被人群覆蓋了。
她穿著羽絨服,帶著一條紅色的圍巾,漫步在滿山遍野的雪里。
“我才幾年沒來這,變化這么大”
“媽,我回來了”他一邊把圍巾掛在倒鉤上,一邊微笑著說
她媽媽張期看到多年未見的女兒,一下子便紅了眼眶,緊緊的抱住了她。
張期在安然小的時候就走了,聽說是在外面又談了一個,家庭的破裂,親情的哄騙,一時間安然變得茫然,她父親是個酒鬼,這個家庭的擔(dān)子落到了安染的身上,但她當(dāng)時只是個還沒滿14歲的小女孩。
她休學(xué)了,一邊種地,一邊照顧弟弟妹妹,她很痛恨他的媽媽。
她本以為和張期再次見面的時候,是針鋒相對,她很想哭著去問張期,“為什么?為什么要拋棄我們?是你毀了我,你為什么要這樣?”
但,某一天,村里的人說她媽媽回來了,安然一時間不能接受,她本以為那個女人不會回頭了。
之后沒過多久,有個陌生電話打來了,安然本以為是騷擾電話,就沒在意。但那個人又打過來了,安然疑惑的問道:“喂,你好,請問你是誰啊?”
“安然,我,我是你媽,你過得還好嗎……”哽咽而又蒼老的聲音傳進(jìn)安然的耳朵,那一剎那間,安然的心好像被無數(shù)只螞蟻啃咬著一樣,不禁鼻子一酸,眼眶也紅了起來。
那么多年憋在心里的話,一時間怎么張口都說不出來了,好像有一塊石頭堵住了一樣。
“安然,是我不好,媽知道錯……讓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你是不是還恨著我?對,這也是我罪有應(yīng)得,你那么小,我就走了,我不配當(dāng)媽 ……”張期哭著說道
安然不管張口都說不出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索性掛了電話,哇哇大哭起來
是的,她憋了太久了,這么多年受的委屈,一下子噴涌而出
第二天一早,枕頭全濕了。
到了后來,她也慢慢放下了仇怨,覺得這是一個新的開始,讓她對今后的日子有個盼頭。
“快快快,屋里暖和,趕快過來”張期推開了屋里的門,在燈光的照耀下,安然突然發(fā)現(xiàn)她媽媽老的可真快,哈哈,也對,哪有人不老的
可她那張臉卻不符合她的年齡,感覺還要老十歲,臉上布滿皺紋,臉色發(fā)黃,嘴唇?jīng)]了當(dāng)年的紅潤,整個人都沒有氣色。誰都不敢相信這是當(dāng)年的村花。
這不禁讓安然鼻子一酸。
晚上八點(diǎn),天已經(jīng)黑了,屋外比白天更加寒冷,好像一出去就能把人凍死一樣。而屋里卻異常的暖和,這種溫暖是安然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
在飯桌上,一家人歡樂融融,張期突然說道“然然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應(yīng)該考慮談個戀愛?”
“?。克懔税?,我現(xiàn)在還不想談”安然確實(shí)不想談,雖然她已經(jīng)22了,但還是想再過個幾年。
剛說完,張期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安然是一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她不想讓母親為她傷心,她知道,張期是想補(bǔ)償她,補(bǔ)償她這么多年以來的苦,想為她操操心。
“哎喲,好,我去還不成嗎?”
“那好,明天就去吧,在金榜飯店,別忘了哦?!焙冒?,女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為此,安然也很無奈,本來她想應(yīng)付應(yīng)付,早上他隨便穿了一件就準(zhǔn)備出門,結(jié)果剛出門就被張西看到了,被迫一頓打扮,張期一邊給安然梳頭一邊說:“女孩子怎么能這樣呢,會讓人瞧不起的”
安然轉(zhuǎn)念一想,感覺也是。
安然按照母親的指示來到了金榜飯店,找到了那個座位,看到了一個年輕可愛的男孩,他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在那,又好像有點(diǎn)害羞
安然微微一笑,快步走上前,問道:“請問你是,許真嗎?”
這是他們的初見,茫茫然在生命中遇見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