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后,重大工程結束。
白竹:“哎喲,今日運動量到位了!”
黎木枝將自己的發(fā)帶剪下了一半,遞給白竹,笑道:“大叔,我們是永安王府的人,出來辦事遇到災禍,好在得你幫忙,你的恩情我們記住了,以后遇到難事解決不了,就用這個來王府找我們,這個是永安王賞給我的發(fā)帶!”
白竹一直以來都是給百姓治病,還從來沒惹上官家,對此也很驚訝,憨笑道:“真行???妮兒?那永安王不介意你用他的名聲幫我?”
黎木枝拍拍胸脯,“不介意!我們是永安王的心腹!”
白竹笑著將發(fā)帶收了起來,:“那好,妮兒,我覺得我和你很投緣啊,你也送了個好東西給我,我就不收你錢了,下次有緣再見哈~我要趕著去下家看病了!”
黎木枝:“好,叔兒再見~”
林衍再次醒來,已經換上了一身干凈的衣裳。
黎木枝端來了一碗熱湯,溫柔地將林衍扶起來,說:“一切都會好的,吃完東西,我送你回林府。”
又是一個天亮,艷陽高照,歲月靜好。
林衍的眸子也終于多了些光彩。
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使臉上有了傷疤,短時間不能站起來,依舊能美的驚人,甚至還多了惹人憐惜的脆弱。
林衍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有癢意的地方,那里已經上了藥,結了痂,可是多年來保養(yǎng)了如玉一般的肌膚,他那引以為傲的毫無瑕疵的容貌,終究還是受了損。
林衍眼里的光又散了些,語氣絕望,“殿下,林衍現(xiàn)在很丑吧,殿下身邊美男子環(huán)繞,若是以后留了疤,林衍如何配站在殿下身邊呢,殿下遲早會厭棄我,更別說,我以后還不一定能站起來?!?/p>
林衍:“?。?!”
黎木枝強行將林衍的下巴脫臼,將湯一勺一勺地灌進去。
黎木枝:“你現(xiàn)在,可沒有我被關在金鑾殿那么慘,那時候我也傷痕遍布,骨瘦如柴,可美人就是美人,慕容術依舊關著我,不愿意放我死,也不愿意放我走,我還說動了何解憂幫我?!?/p>
“你說你傷痕累累,我會厭棄你,可是你最不堪的一面,是在牢里的時候,滿身鮮血,臟亂無處不在,我都看見了,我拼了命的救你出來,你都看不見嗎?你怎么能說你有了傷痕就沒有魅力?”
“我現(xiàn)在又是在做什么,出來的每一刻我都想讓你活。”
“你兩天沒進食了,必須吃。”
“這樣子,既能老老實實吃東西,也能聽我講話?!?/p>
將湯羹全部給林衍喝下,黎木枝又恢復了林衍的下巴。
太虛弱的時候,就是容易絕望。
現(xiàn)在吃飽了,心上人也一直陪著他,勸說他要有希望活下去,林衍感覺一切好像也沒有那么差。
只要他有錢,疤痕一定能淡,路也一定能走。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愿意他陪在身邊。
林衍覺得,這碗湯羹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雖然他的下巴脫臼有點疼,舌頭也沒嘗到什么味道。
林衍動了動嘴,在疼痛減弱之后,微笑著說:“殿下有的是手段?!?/p>
黎木枝:“那是。”
林衍抿了抿唇,說:“殿下,其實那位大夫就比我大了兩歲,怎么就叫他大叔,不叫我大叔呢。”
黎木枝:“因為你長得美,顯年輕?!?/p>
林衍:“殿下謬贊了~”
林衍現(xiàn)在的確是恢復了。
那種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得意的微笑,又在他的臉上浮現(xiàn)。
林衍看了看自己的下方,嘆了口氣說:“也不知道恢復期能不能行啊?!?/p>
這下輪到黎木枝懵逼了,愣道:“你腦子里想什么?”
林衍語氣引誘地微笑道:“殿下要不打開看看它吧?”
黎木枝看著林衍的臉,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沒錯。
美人終究是美人。
發(fā)絲凌亂在眉頭間,將眉毛微微遮蓋,遮去了英氣,卻更顯眼睛的深邃嫵媚,重心也轉移到了下半張臉,精美小翹鼻,瘦削立體的下顎線,是傷疤無法遮蓋住的美學,唇色因為虛弱黯淡,卻更像透明的白玉琥珀,微瑕干涸卻更想讓人用親吻填滿。
黎木枝將手放了上去,笑著說:“真不后悔?那我就開始嘍?”
林衍還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變成了羞澀的紅,“殿下~您還是隨便花點小心思就上了~林衍只是試一試您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p>
黎木枝翹著嘴,對著林衍玩味地挑了挑眉道:“不管了,站不起來的美男子~還是第一次試呢~會有什么不同呢~”
林衍微皺眉頭,看起來有些害怕,“啊....?這樣子,殿下你.....”
黎木枝:“不管了,以后你說話一律當做勾引,這是你自己說的?!?/p>
林衍抓住了自己腰帶,最后神色懇求地說道:“殿...殿下....,那您注意分寸,我是真的傷者?!?/p>
黎木枝:“好,好好好?!?/p>
第二天,黎木枝公主抱起林衍上馬車,往林府走。
為了不讓林衍的腿震蕩二次受傷,昨日黎木枝可是很溫柔,一次大力坐下去都沒有,完全是靠體力浮空的。
林衍有時候忍不住想動,都會被黎木枝強行按下去。
然后林衍就淚眼汪汪地看著黎木枝。
那能嗎?不行。
幾次下來,林衍又累暈了。
好在腿是沒一點事兒,精神上的吃好一點就行了。
在馬車上的三個時辰,黎木枝可也是給林衍的墊子看緊了。
林衍經過昨晚也老實,不敢有心思再說什么引誘的話。
安安分分地到達了林府。
“公子!公子!您回來了!”
看大門的仆人一看到林衍,就哭著跪拜了起來。
又是一個熟悉的人,也就是在金鑾殿見過的人,看到是黎木枝抱著林衍下來后,更是跪著磕起了頭。
“永安王殿下!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永生難忘啊!殿下千歲!千歲!”
黎木枝嘆了口氣,說:“快別說了,帶路讓我抱著你們公子進去休息。”
下人:“是!”
走了一半,下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著急地說:“殿下,奴才忘記和您說了!今早上丹陽王親率十萬無常教徒奔襲揚州,說是清除林氏奸臣遭受永安王阻礙!要去討伐永安!”
黎木枝當然不害怕,蘇曳守在揚州呢。
看來黎春明對青州和徐州的消息靈通,對涼州和揚州卻并未滲透勢力,將所有細作全部投入青州和徐州,天機樓的動作都能察覺的到,難怪能做第二個黃雀。
黎木枝淡然地說:“這是早上的?現(xiàn)在可還有消息?”
下人:“沒有了,殿下?!?/p>
黎木枝:“那幾個去談判的長老呢?”
下人停住了腳步,慌張地說:“沒,沒回來,怎么辦,殿下,是不是被黎春明給路上殺了?”
黎木枝也停下了腳步,回頭冷笑道:“殺了就殺了吧,誰讓他們不愿意拿出條件贖你們家長公子的,沒有利用價值了那不就只有死了么,對黎春明來說,留著他們可一點用沒有,還妨礙你們族中想拿條件贖長公子出來的人過去救人。”
下人:“奧,聽懂了。”
此刻,林衍還在黎木枝的懷里,聽到了一切,神色莫名地一邊看黎木枝的下巴,一邊扣起了黎木枝的腰帶。
黎木枝隨意地小聲說:“干嘛,迫不及待了?”
卻不想林衍慌張地紅了臉,收回了手,也小聲說道:“???我沒有,我在想事兒呢,我不是故意的!你別亂說!”
黎木枝:“嘿嘿嘿嘿,有意思?!?/p>
下人在后面看著,也露出了笑容,繼續(xù)給兩人帶路。
下人:“殿下,您繼續(xù)這邊走,請。”
最后終于到了林衍的房間。
整齊潔凈,奢華無比,芳香四溢。
可惜黎木枝這個大忙人又不能多待,她得回揚州。
立城之戰(zhàn),她怎么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