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血腥氣很重,離鏡忍不住蹙起眉頭。
走到床邊就看到白淺蒼白著一張臉緊閉著雙眼,邊上一個侍女抱著孩子走到他身邊,“君上。”
離鏡立刻就將目光收回看向襁褓里的孩子,這一看,眉心緊皺,孩子左邊臉頰上長著一塊黑斑,覆蓋了大半張臉。
“怎么回事?”離鏡緊緊皺起了眉頭,這孩子的臉上怎么會有胎記,他伸手摸了摸孩子臉上的胎記,發(fā)現(xiàn)這似是什么東西相克所致。
離鏡想道:淺淺是凡間女子,怕是自己的血脈和人類的軀體產(chǎn)生了變故,所以才讓這個孩子生下來便面貌有瑕。
罷了,有瑕疵便有瑕疵了,只要能修煉,日后定能除去。
他這樣想著便伸出手探了探孩子的資質(zhì),卻不想這個孩子竟然根本不能修煉,而且還一身病體,以后怕是隨了淺淺這個娘親,是個凡人!
離鏡剛生起的幾分父子之前頓時消散,“這孩子不適合在翼族生活,你帶著這個孩子去外面居住,好好照顧著?!?/p>
侍女心有不甘,她本就對離鏡有心思,如今聽到自己要帶著這個孩子離開翼族去外面,這一去,不等這小崽子死了,她哪里還有活著的機會!
可是看著離鏡嚴(yán)肅冰冷的表情,她也不敢拒絕,只能應(yīng)下。
侍女走后,離鏡找了許多大夫,都說白淺怕是醒不過來了。因此,離鏡考慮之后,就將這個寢宮,連帶著白淺一同封閉了起來,任何人不得擅闖!
蘇景之很清楚的看到白淺昏迷之后,她的魂魄就迷迷糊糊的飄向了凡間,直接投胎轉(zhuǎn)世了。
“她這是投胎了?可是她的肉身為什么還有呼吸?”
蘇景之笑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被封印真身血脈,魂魄投入凡間,若是不能憶起過往覺醒,她就會在一世又一世的轉(zhuǎn)世中,消磨神魂,直到最后一絲神魂消散在這天地間,那個時候,就是她的肉身徹底咽氣的時候?!?/p>
到了那個時候,她可就是真的死了。
說著他拿出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滴艷紅的鮮血,以這滴血做墨,手持一支九尾狐毛所制成的毛筆,沾著血墨,在潔白的紙張上寫下一行行的字。
系統(tǒng)看了半晌兒,問道:“你這是再給白淺寫命薄?”
蘇景之點頭,“是啊,她不是要以情做劫嗎?既然如此,我當(dāng)然好好的幫幫她了。”
這滴血和九尾狐貍毛的毛筆都是蘇景之上次在白淺昏迷的時候取下來的,當(dāng)時只是心血來潮,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對了,當(dāng)初白淺不是吃了那株靈藥了嗎?為什么那個孩子還是個病秧子?”系統(tǒng)好奇地問道。
蘇景之悠悠道:“那株靈藥雖然對孕體不好的孕婦很有用,可若是想要母體和孩子都沒事,就需要萬年的顏益草。藥效如果不足,即便是差了那么一年,一個月都不行,只能保證孩子平安生下來。不過生下來會是個什么樣的孩子,這可就沒有人能保證了。”
也許是個畸形,也許是個殘疾的,離鏡的那個孩子只是一個病體都是幸運了。
當(dāng)初他給離鏡的那一株就是差了那么一點,只是折顏沒有看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