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凝離開宅子后,直接向魔界方向而去。
落凝早年也只去過魔界一次,所以對魔界不是很熟悉。
可是,池虞在那里,她必須要去看一看。
能把珺曄傷成那樣的故淵,她定不是對手,所以,她不一定能把池虞帶回天界,可是親眼看一看故淵對池虞是怎樣的也好。
發(fā)生五百萬年前那件事的時候,她處于昏迷中,醒來后,言曦也只是寥寥數(shù)語向她說了一下,她并沒有見識過他們口中的故淵,不知道故淵的可怖,說到底,落凝對故淵的映象依舊處于五百萬年前。
所以,她才對故淵不會傷害池虞這件事上,那么的堅定。
但,親眼見到會更放心。
魔界的防守做的還挺好,尤其是到了魔域,外面駐守的魔族人更是多,落凝費了好大勁才摸進(jìn)去。
不過,這魔域內(nèi)部像迷宮一般,落凝摸進(jìn)去了,也有些找不到路,而且,她既是第一次進(jìn)魔域內(nèi)部,又不知道池虞被安置在哪,所以便一邊走一邊摸索,尋找池虞被安置的地方。
而與此同時,池虞也緩緩睜開眼睛,鼻息間縈繞著淡淡的虞美人花香,偏頭看去,屋子里滿是種植的虞美人。
在魔界這個地方,居然也能長的這么好,可以看出主人的用心了。
池虞虛弱的撐著榻沿坐了起來,雖解了毒,但身子還是有些虛弱,走路怕也是有些勉強。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嫁衣也被換成了素凈的白衣,與這個房間的虞美人幾乎融為一體。
被這么多虞美人包圍著,讓池虞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覺得甚感親切。
不過,這個房間也著實算不上是她這個囚徒住的地方,不僅不簡陋,反而還整潔的不像話,房間里的擺設(shè),用具,無一不精致,更像是魔君的寢殿。
人人都想著故淵會報復(fù)她,可是目前為止,故淵并沒有,甚至,她在快要神志不清時,恍惚看到故淵焦急擔(dān)心的神色。
在宅子中看到故淵的那一刻,池虞不僅驚嘆她夢中的人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她更驚嘆,她夢到的人是故淵。
她不敢相信,在珺曄,言曦他們口中會報復(fù)她的人,在夢中會是那樣一副受傷可憐的模樣。
愣神之際,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故淵五百年不見,你似乎比之前要恬靜些。
故淵端著藥進(jìn)來就看到池虞坐在榻上發(fā)呆,一雙盈盈水眸毫無波瀾,直直的看著屋里的虞美人,唇色也略顯蒼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樣。
他還是喜歡看她有生氣的模樣。
聞聲,池虞轉(zhuǎn)頭看向聲源處,只見故淵一臉冷漠的向著她走來,手里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池虞不禁皺了皺眉,她不喜喝藥。
只是,當(dāng)故淵把藥端到她面前時,她問都沒問一下,接過藥,面色平靜,眉頭都沒皺一下,一口氣的喝完了,似乎是習(xí)慣了。
池虞確實是習(xí)慣了,哥哥說,她的身子傷了根本,需要多喝些補藥,補補身體才好,所以,這五百萬年間,她不知喝了多少哥哥給她熬的名貴藥材。
哥哥的藥確實很管用,早些年,她還經(jīng)常纏綿病榻的,后來,她都可以肆無忌憚的飲酒了。
池虞把空碗放下,對著故淵淡淡道:
池虞謝謝!
見池虞毫不猶豫的喝下他遞來的藥,故淵詫異的挑了挑眉。
故淵你不怕是毒藥嗎?那種讓人痛不欲生的毒藥。
池虞搖了搖頭。
池虞不怕!
池虞就算是毒藥,也沒什么所謂。
池虞他們都說,你是來報復(fù)我的,那五百萬年前,我定是做了傷害你的事,既傷害了你,贖罪也是無可厚非。
池虞說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故淵在聽到“我定是做了傷害你的事”時,瞳孔微縮,手不自覺的握緊,像是在隱忍什么似的。
故淵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定是做了什么傷害你的事’,你不記得五百萬年前的事了嗎?
故淵滿是不可置信,他記了這么多年的仇恨,她卻是忘的一干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