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店面真的很小,一直到店內(nèi)的人都吃完,也再沒有客人進來,而老板也一直呆在后廚里沒有出完。
“三、二、一,時間到,十五分鐘到了!”花澤興奮的叫道,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期待的望向被簾子遮擋的后廚。
下一秒簾子被掀起,店主大叔叼著未點燃的香煙,端著一個盤子出來。
說有人的目光立刻定在了那上面。
盤子比一般用來上餐的盤子要大,四四方方上面用白色的絨布蓋著,看不清具體的模樣,上面只有兩個罐子的輪廓,神秘兮兮的。
翎乃看著分外熟悉的形狀,微微睜大了眼,原本的好奇變?yōu)轲堄信d趣。
三個男高中生咧著嘴竊笑,顯然早已知道。
老板將盤子輕輕放在最邊上的位置上,那里的桌面一塵不染,也沒有瓶瓶罐罐的調(diào)味料,足見老板對待這份今日限定的重視。
“翎乃,快揭開看看?!被梢荒樑d奮的將翎乃按在盤子前面,不停的催促。
翎乃大概已經(jīng)猜出是什么,沒有猶豫一把將絨布揭開。
紅棕色木盤,縱橫交錯的白線,對稱分布的九個點,裝滿黑白子的棋盒,果然是圍棋!
“哎~是圍棋?!原來不是吃的嘛?”花澤失望至極。
“那么,要手談一局嗎?”大叔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一雙死魚眼卻射出銳利的光。
“當然!”翎乃絲毫不懼,她毫不猶豫地從棋盒里抓起一把棋子伸到了大叔面前,“猜子?!?/p>
大叔看著伸在面前白嫩的拳頭,歪嘴一笑,“雙!”
于是莫名其妙的一場棋局開始了。
“所以今日限定其實是一次和老板對弈的機會?”花澤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失望的。
“正是,是不是很意外?”海膽頭的高中生幸災樂禍的道,“大叔超喜歡和別人下棋,而且每次都會輸!”
“哎?”花澤驚奇,“真的嗎,話說這總藏在小店里的大叔不應該是隱士高手嗎?”
“你也這么認為的對吧!”海膽頭激動了,“我當初也是這樣認為的,為了爭奪每天獨一份的今日限定,還和猛男他們打賭爭奪第一個嘗試,結果完全大失所望!”
“納尼納尼?你們竟然也都嘗試過嗎?”
“對呀對呀,因為要保持神秘,我們還約定好分開過來嘗試,啊啊啊,大叔真的好狡猾。”
“呀!你們也很可愛嘛!”花澤笑彎了眼。
“沒有啦......”高大粗獷的男生一下漲紅了臉。
觀戰(zhàn)的人悄悄說的歡快,翎乃和黑澤大叔也投入到棋局之中。
猜子為雙數(shù),大叔執(zhí)黑子先行。只見他伸出帶著老繭的食指與中指顫巍巍的夾起一顆黑子。
啪!手一抖圓潤的棋子滴溜溜地掉在了棋盤上。
“......”翎乃心中不妙。
“哈哈,手滑了,手滑了。”大叔掩飾性的大笑兩聲,手慢腳亂的將第一枚棋子擺在了正中間的位置,起手天元!
最近是捅了起手天元的窩嗎,碰見的幾個人都士這一招,翎乃漫無邊際的想著,潔白如玉的手指捻起沁涼的白子穩(wěn)穩(wěn)落在了棋盤上。
大叔只是個廚藝很好的大叔,在圍棋上的天賦上幾乎為零,但這不妨礙他愛的深沉,盡管開局不到五分鐘他就已經(jīng)窮途末路,卻仍舊垂死掙扎毫無氣餒。
“可惡,這里竟然也被堵死了,啊啊啊,這里的精心設計也被打亂了,可惡!”大叔坐立不安,冷汗直冒,卻猶自不肯服輸,一雙眼死死盯著棋盤企圖尋找一絲生機。
翎乃有些許無奈,她并不愿意隨便敷衍哪怕是一場毫無技術含量的棋局,但是大叔一直不認輸她會很困擾。
“其實你可以走這里,”纖纖玉指指向一處“氣”。
大叔眼前一亮,手中的棋子就要落下,卻突然反應過來,慢慢又將手收了回去,棋子落回棋盒,大叔狠狠吸了一口嘴上未燃的煙,滄桑開口道,“是我輸了。”
這是事實,這局棋早就結束了,再下下去不過是無謂之舉,但是大叔這樣失落的樣子,還是讓翎乃有些過意不去。
“不然,再下一局?”翎乃遲疑道。
“太好了,我們先來復盤吧!”大叔一秒變臉,生生將翎乃的開口后生出的后悔噎了下去。
“呀呀,翎乃真是溫柔的女孩子呢。”花澤雖不懂圍棋,卻看的津津有味,不知道腦補了什么,一臉姨母笑的看著翎乃。
翎乃:“......”喂!不要像個癡漢一樣看著我!
經(jīng)過幾番......激烈的......廝殺?大叔終于過足了棋癮,大手一揮將客人們掃地出門,當然人手附送一包小點心。
“哎,大叔很有意思嘛!”兩個女生走在路上,花澤仍然興致勃勃,“我們下次再一起來吧!”
翎乃想想店里美味的食物,還是點了點頭,“嗯,下次再來吧!”......一周以后吧!
“對了,翎乃你知道要競選學生會長的事情了嗎?”花澤突然問道。
“聽說了一點,怎么了嗎?”
“聽說今年一年級的學生也可以參選呢?!被缮衩刭赓獾牡?。
翎乃有些驚訝,一般至少要到二年級才有資格參與競選的,不過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哦,所以?”
花澤又是神秘一笑,“聽說跡部君也參加了呢,目前位居候選人榜首。”
“什么,跡部那家伙已經(jīng)做到這一步了嗎?”翎乃突然有些心氣不順,就是看著家伙不順眼!
“哎,跡部君很優(yōu)秀呀,再加上他們家有贊助學校建設,他成功競選的可能性很大吧,”花澤一本正經(jīng)的分析道:“而且他真的很帥呀!”
“學生會長要靠美貌上位的嗎?”翎乃生氣嘟嘴,但是也沒辦法否認跡部的優(yōu)秀,只能不痛不癢杠一句。
花澤并不以為意,反而若有所思道:“就是跡部君對自己和別人都要求很高的樣子,以后會不會經(jīng)常又勞動服務呀?哎呀......
翎乃心中一咯噔,想起學生會辦公室里跡部囂張的姿態(tài),不妙呀!
“吶翎乃,我要往這邊走了喲?!甭房?,花澤和翎乃告別。
翎乃回過神,“嗯,拜拜,明天見。”
“拜拜?!被蓳]手走遠。
翎乃看著少女越走越遠的背影思緒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