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喜宴過后,兩位新人回到王府已過子時(shí),眾賓客鬧了洞房后方散去。
兩人剛?cè)胨?,傳來哭聲,越來越大,哭一陣兒停一陣兒,跟喪嚎似的。王府遣了幾次小廝出門都沒見著哭的人,著實(shí)是見鬼了。
莘子戚坐起,喚來近侍更衣,穿上外裳,準(zhǔn)備出門。
於鶩鳶:“王妃是打算新婚夜讓吾一人獨(dú)守青廬?”
莘子戚回:“這哭聲若是王爺聽著還悅耳,那吾便不去了?!?/p>
於鶩鳶:“何須王妃親自去,叫人處理妥當(dāng)便是。”
莘子戚:“若是王爺府中有一人堪用,何須吾?!?/p>
懟得他半字不發(fā)。
莘子戚坐在庭院中,等著全府人聚齊,很多嬤嬤嚷嚷著驚了瞌睡,有的陰陽(yáng)怪氣小聲咒罵著。
站在莘子戚身旁的裴顏開口道:“王妃在跟前坐著,你們還這般不安分!是平日里王府輕教了嗎!”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數(shù)落起我等來了!老身們也是在皇后娘娘身邊侍奉多年,王爺開了府才賜我等出宮伺候王爺,你個(gè)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趕在我等面前咧咧!”接著有人附和著,嘴里不干不凈地說。
莘子戚抬眼看著出頭說話那人,眼神凌厲道:“那嬤嬤看吾配嗎?”
“王妃娘娘是金枝玉葉,您說的話老奴自然不敢有半分違逆,只不過老奴們都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尊諭侍奉王爺,且不知何處做得不周到,還望王妃見諒?!蹦抢蠇D語(yǔ)氣譏諷,絲毫不把莘子戚放在眼里。
“嬤嬤事事盡心哪里有錯(cuò)處,方才聽嬤嬤所言,句句未離皇后娘娘,想必嬤嬤是太過于思念舊主了,吾感念嬤嬤的真情,打今兒起,嬤嬤便回娘娘身邊伺候吧!”
“王妃娘娘,老奴是皇后娘們親賜王府來侍奉王爺?shù)?,王妃這才入府第一日便要遣老奴回宮,怕是不妥吧!”
莘子戚:“吾自小說話不喜二遍,嬤嬤這耳朵怕是當(dāng)治治了!”那老婦被嚇得跪著求饒,“裴顏,叫人幫著嬤嬤收拾行頭,切莫少拿了東西才好,路上也好照應(yīng)著,畢竟走著到宮門也得小幾個(gè)時(shí)辰?!?/p>
“諾”裴顏回道。
處理了那老婦,其他人也不交頭接耳了,有的還哆嗦著,莘子戚飲了一口茶,道:“今夜所為何事,爾等心中當(dāng)有個(gè)底,吾是打王宮里長(zhǎng)起來的,什么手段吾沒見過,你們最好收斂起不當(dāng)有的小心思,吾平生最恨仗勢(shì)、欺下、賣主、口蜜腹劍之人,今夜事若不能平,吾當(dāng)奉陪!”
莘子戚這招殺雞儆猴,所謂是名聲大振。
(第二日 宣威王宮)
皇帝:“朕聽聞今晨宮門外跪著一老婦,所為何事啊?”
“老奴倒是沒有聽說,陛下果然廣聞?!眱?nèi)侍打圓場(chǎng)。
“你這狐貍,哈哈哈,不過這老十四府的呀,不是個(gè)善角兒?!?/p>
(崇安王府)
兩人正在用早膳,於鶩鳶時(shí)不時(shí)看一眼莘子戚?!巴醺纳攀晨蛇€和王妃口味?”
“尚可”
“我已派人去請(qǐng)了繁昌的廚子來,應(yīng)當(dāng)這幾日便要到?!?/p>
莘子戚未答。
“今日王妃可否來接吾散值?”
“為何?”
於鶩鳶湊近莘子戚耳朵道:“新婚燕爾,自然得如膠似漆,免得旁人察覺?!?/p>
“做戲?吾不會(huì)。”
“不必多言語(yǔ),就當(dāng)走個(gè)過場(chǎng)便可。”
“幾時(shí)?”
“酉時(shí),但你得早些來,不然有的臣工散值早,怕看不到?!?/p>
“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