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于淋早早醒來，洗漱完下樓時林嫂正在做早飯。濃稠的香味已經(jīng)飄到三樓，嗅著她肚子咕咕叫。
于淋倒了杯熱水，“還是林嫂熬的粥最香！”
林嫂跟著老夫人有二十幾年，算看著于淋長大的，是打心眼里疼愛這個姑娘。
“哎呀，知道小姐最喜歡我熬的粥了，我就早早來熬，你一醒就能吃著！”
于淋雙手撐著臉，“林嫂最好了！謝謝林嫂！”
林嫂從蒸鍋里夾了幾個包子，“這是我親手做的燕麥包，知道你愛吃，嘗嘗！”
“嘻嘻！”于淋立馬拿起筷子品嘗，咬下兩口眼睛里是被驚艷的閃光，“嗯！真好吃，林嫂做的就是不一樣！”
林嫂笑著邊揉面邊說：“好吃就多吃點，或者你經(jīng)常來這邊，夫人每天一個人可孤單的，在小院一坐就是一整天?！?/p>
于淋斂下眼，“嗯，我會多抽出時間回來陪外婆的?！?/p>
林嫂：“不過眼下小姐還是要多注重學(xué)業(yè)，明年就高考了，可不能耽誤！”
于淋：“嗯嗯！”
距離除夕只有兩天的時間了，于淋和林嫂一起去購置窗花對聯(lián)等用具，還買了許多小燈籠，就是這邊郊區(qū)不允許放鞭炮煙花，她只能拿了幾把仙女棒到時候樂呵樂呵。
回到家后于淋和林嫂將家里地方都簡單布置了下，然后幫著到廚房里準備新年的食物。
這兩天過得充實且開心，對于新年的到來懷揣著激動與期待。
除夕的前一天，忙碌一整天的于淋準備美美睡一覺，迎接第二天的新年，就在她剛閉眼時手機傳來消息。
姜溫渝發(fā)了一張圖片，是他搞著好玩的，將一個大紅燈籠套在身上，還說跟她穿棉襖那張是不是很像。
于淋臉色鐵青，立即回復(fù)：一點都不像！
姜溫渝：怎么不像了，我是燈籠爸爸，你是燈籠媽媽，我們是燈籠一家人！
于淋臉色復(fù)雜，又覺得這話怎么有點耳熟。
她回復(fù)：……不要胡說。
姜溫渝：好吧。今年過年你在哪過，我還在自己家里，市內(nèi)不允許放鞭炮有點可惜。
于淋：我在外婆家，這邊也不能放。
姜溫渝：哦？不過明天晚上江邊有統(tǒng)一的煙花，你可看不到了喲。
于淋：我有仙女棒。
姜溫渝：仙女棒沒有煙花驚艷，明天我去江邊給你看煙花。
于淋：……不必。
姜溫渝：別這么冷淡嗎，咱們之間可沒有這么生疏的。
于淋：我們之間也沒有這么熟絡(luò)。
姜溫渝手頓了頓，心里微微感到刺痛，有些難受和心痛的發(fā)出：于淋，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于淋僵了下，她難道表現(xiàn)的很決絕了嗎？
姜溫渝見她那邊不回，又發(fā)到：我知道你不討厭我，那你究竟是為什么疏遠我？那天你喝醉了，我知道你心里是惦記我的，你問我相不相信你，要我夸你，你想聽我說話想看我笑，為什么你不能坦誠點，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于淋坐在床上愣住，他怎么突然就說起這些了，這層窗戶紙終究要捅破了？
她愣了好久，才慢慢回復(fù)：姜溫渝，你到底想要我表什么態(tài)度？你對待其他朋友也是這種緊逼的狀態(tài)嗎？
姜溫渝淺笑，發(fā)了一條語音過去。
“于淋，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還是你在裝不明白？我只是想要你一個確定的答案。也許我是過分逼迫了你，可是我不想再這么不明不白的跟你當朋友。”
于淋聽完后心臟已經(jīng)跳得有些不知所蹤，她感覺自己四肢都在發(fā)麻，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發(fā)抖。
他這是要挑明了，并且還把主動權(quán)交到自己手上。
她睫毛上下煽動，不就是要挑明嘛，誰怕誰！
于淋：我們不是朋友。
姜溫渝冷笑一聲，回復(fù)：不是最好。
于淋：我不想跟你當朋友。
姜溫渝：我也是。
于淋：那你想怎么樣？
姜溫渝：你覺得呢？
于淋無語，面無表情地回復(fù)：也許我覺得的并不是你覺得的。
姜溫渝：覺不覺得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
于淋深吸，還是將想法發(fā)過去：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姜溫渝僵住，他望著對話框腦海一片空白。
不是一個世界的？于淋終究是要走向更大的世界，他能永遠追逐嗎，他能追逐得上嗎？
于淋又發(fā)來一條：你的過往和圈子都不是我能匹敵的，也許我到三十歲也沒有像你那么多的前任和情感經(jīng)歷，你圈子在電玩城酒吧，而我的圈子充其量也就是個圖書館，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姜溫渝心又沉下來，露出一抹笑，她總是在乎一些微乎其微的方面，這些方面對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于淋，我跟你講過我對于朋友的看法，這些對我而言并沒有那么重要。于我而言，跟你站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圖書館才是真正令人值得和留戀的地方?！?/p>
于淋捂著發(fā)燙的臉，這是什么，表白嗎？
她考慮良久，最終發(fā)了句：哦。
姜溫渝皺起眉頭，“哦是什么意思？不像接受也不是拒絕，到底什么意思？！”他煩躁地抓抓頭發(fā)，怎么每次到關(guān)鍵的白熱化時候就跟斷鏈子了似的？！
于淋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將手機靜音放到一邊睡覺了。而姜溫渝一晚上都沒有放下心，心里不斷猜測她的想法。于是第二天，一個是睡太晚起晚了，一個是沒睡好大早上就起來了。
姜溫渝又給于淋發(fā)了幾條消息，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想法，可惜消息宛如石沉大海沒一個被回復(fù)過，他微瞇著眼有些危險。
于淋你最好別被我逮到！
*
除夕那天溫度寒冷可太陽明媚高掛，歡樂期待的氛圍無處不在。于淋在家里每個窗子上貼好窗花，又和林嫂一起貼了對聯(lián)，然后與蘇老夫人準備年夜飯的食材。
蘇老夫人看著穿著樸素的于淋，道：“淋兒，怎么不穿外婆給你買的新衣服？”
于淋：“啊？額……”
老夫人：“快去換上換上，今天要穿的喜慶點！”
于淋：“哦……”
于淋只能上樓去換衣服。她今天的搭配可謂是十分亮眼，大紅色的棉襖，黑色打底褲，白色高筒靴，要不是有她的臉和氣質(zhì)撐著在還真是有點土潮了。
蘇老夫人看著滿意地點點頭，“淋兒真好看?！?/p>
于淋只能無奈地笑著說是外婆買的好，唉。
因為晚上會大吃一頓，所以中午就草草解決一下。于淋嘬了幾口面就覺得飽了，放下筷子準備上樓寫作業(yè)，蘇老夫人立即叫住他
“淋兒，今天過年還寫作業(yè)呀？”
于淋淡笑，“學(xué)業(yè)不能落下，下午也沒什么大事我就去學(xué)習(xí)一會兒?！?/p>
蘇老夫人嘆息一聲，“唉，你這樣好學(xué)有時候也不太好啊，別人家小姑娘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玩，你就知道學(xué)習(xí)，跟你媽一個德行?！?/p>
于淋笑笑，“我跟媽媽這是勤勞務(wù)實，嘿嘿?！?/p>
蘇老夫人點了點她的鼻尖，“真向著你媽媽！行，那你去學(xué)習(xí)吧，不過晚上不能在學(xué)了，一定要玩兒會兒?！?/p>
于淋：“好！”
下午，于淋給自己簡單測試了一番，得分706，還好沒有掉分，她也放下心來，撲到床上小睡了會兒。時間一晃醒時已經(jīng)五點多，濃烈的飯菜香撲鼻而來，她大概是被香醒的。
于淋將衣服穿好下樓，蘇老夫人正坐在客廳里追連續(xù)劇，林嫂在外面打電話。她坐到老夫人身邊，透過落地窗看著林嫂嚴肅的表情，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林嫂。
“外婆，林嫂在給誰打電話呢，表情怎么這么嚴峻？”
蘇老夫人：“你林嫂正跟她前夫打電話呢?！?/p>
于淋震驚，“林嫂結(jié)過婚？”
蘇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哎呀你不知道很正常，我都是后來才知道的，不過那時候林嫂已經(jīng)離婚了。”
于淋：“為什么離了？”
蘇老夫人低聲說：“那個男的出軌，還把林嫂辛苦攢的所有錢都卷跑了。那時候你林嫂正懷著孕，知道這兩件事氣得孩子都沒了，整個人傷心欲絕，經(jīng)過一年了才忘記傷痛。”
于淋現(xiàn)在算是“聞?wù)邆?，聽者流淚”，她說：“林嫂在我印象里一直是樂樂呵呵的形象，沒想到還有這么痛苦的過往?！?/p>
蘇老夫人點點頭，“是啊，每個人都有傷疤，好不容易淡忘了，再次揭開依舊會想起受傷事的疼痛。”
于淋點頭，想起周明城那件事，心里依舊不好過，而且這件事還被姜溫渝知道了，羞恥自厭的情緒不斷在心里翻滾，喝醉后還跑去問他會不會嫌棄自己，他怎么說來著……
會心疼她……
她捂著發(fā)燙的脖子，心說自己真是干嘛都能想起姜溫渝。
林嫂打完電話氣沖沖進來，蘇老夫人隨口問了句怎么樣，她氣憤地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嘴上一套甜言蜜語，背地里又干著喪盡天良的勾當！”
于淋：……怎么有種被警示的感覺。
晚上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歡聚一齊吃著年夜飯，電視正放著新聞聯(lián)播，等到八點就是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
林嫂在廚房里忙活，于淋將做好的佳肴一個個端到餐桌上，一道道精致又美味的菜鋪滿整桌。
蘇老夫人看著滿桌子的菜，說：“這么多菜肯定要吃好幾天了?！?/p>
于淋笑著說：“嘿嘿，只能盡量吃了！”
蘇老夫人看著她可愛的笑顏，心里滿當當著。
林嫂走出來看著滿桌的菜滿意地點點頭，“菜都上齊了，只剩最后一道了。”
于淋：“?。窟€有什么？”
林嫂：“餃子！”
最后三人坐在一起吃飯，春晚準時播放，窗外天寒地凍，窗內(nèi)喜氣洋洋。
餐桌上的三位女士各舉著杯子歡慶。
于淋舉著杯子起身，向蘇老夫人說：“祝外婆萬壽無疆，長命百歲，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新年快樂！”
蘇老夫人眉開眼笑著說：“謝謝我的淋兒！外婆祝您身體健健康康，每天開開心心，學(xué)業(yè)有成，新年快樂啊！”
于淋笑呵呵地將杯子里的飲料喝完，又倒了杯向林嫂道：“林嫂新年快樂！謝謝林嫂一直照顧我們，祝您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歲歲平安！”
林嫂也笑得開心，“謝謝淋淋小姐，淋淋小姐新的一年天天快樂，健康幸福，學(xué)習(xí)進步！”
三人開心地吃著年夜飯，于淋給蘇老夫人和林嫂各夾了許多菜，笑容和高興在三人臉上洋溢著。
菜實在太多，又只有她們?nèi)慌?，最后整桌的菜也沒吃完幾個，只能先收拾著第二天繼續(xù)吃。
蘇老夫人坐到沙發(fā)那看春晚，于淋盤坐在地上嗑瓜子吃橘子，林嫂將廚房收拾完后也坐到客廳一起看春晚。
于淋正剝著橘子，手機傳來消息，不用想都知道是姜溫渝。她打開一看，果不其然就是他！
姜溫渝：年夜飯吃的怎么樣？
于淋：很好。
姜溫渝：你總算回我消息了！
于淋放下手機打算不回，姜溫渝又傳來一條：別又不回！不然我就把你燈籠的照片……
于淋臉色鐵青，立即回復(fù)：無恥。
姜溫渝挑眉一笑：對你就要厚臉皮一點。
于淋無語：怎么以前沒看出來你這么厚臉皮。
姜溫渝：那是以前沒遇見過你。
于淋臉頰發(fā)熱，想起林嫂說的，回復(fù)到：嘴上一套背后一套。
姜溫渝皺眉，回：我哪背后一套了，我頂多背后一套聯(lián)考卷子。
他突然又想到什么，又發(fā)：是不是上次酒吧的事你還耿耿于懷？我承認我一開始沒拒絕他們?nèi)ゾ瓢墒俏业腻e，不過后來我發(fā)覺到這是他們?yōu)榱舜楹衔腋蛸毁还室饫胰サ?，我也跟他們斷絕來往跟沈倩倩說清楚了，她再也不會來找我了，你不要再生氣了，相信一下我嘛。
于淋臉色有些別扭，回：我沒有耿耿于懷，而且你去哪跟誰一起也沒必要跟我報備道歉怎么樣的。
姜溫渝勾起嘴角心想這姑娘真是口是心非，那他再直白點看看小姑娘還能不能口是心非吧。
他回：那你能給我這個必要的權(quán)利嗎？
于淋的臉色從脖子蔓延到頭頂，熱到爆炸！她思緒混亂，這是要表白吧，只是那句話還沒真的說出來，這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怎么可能還裝傻，怎么辦，怎么回復(fù)？要不還是不回了吧……
姜溫渝又發(fā)來：不回，我現(xiàn)在就去找你。
于淋大驚失色，外婆林嫂都在這，他怎么能找到這來！
于是她抖著手準備回復(fù)，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姜溫渝又不知道她外婆家在哪，怎么找來？真是被急糊涂了！
于淋冷著臉，用力打字回復(fù)：好哇！你來呀！
姜溫渝仿佛都看到她圓潤的眼睛里裝著的怒氣，失笑著回復(fù)：行吧，我還就找不到你了。
“哼！”于淋放下手機繼續(xù)剝橘子，還想糊弄她！
今年的春晚格外有意思，大家都被小品逗得樂不可支，時間在歡聲笑語中快速流逝，林嫂一看快到十二點了，趕緊去把溫?zé)嶂娘溩邮⑵鸲诉^來。
“快快快，馬上就到新一年了，快來吃餃子！”
電視里，晚會的主持人帶著大家一起倒數(shù)，于淋端著餃子在心里倒數(shù)。
“三，二，一，新年快樂！”
于淋與蘇老夫人和林嫂互道“新年快樂！”
姜溫渝正好踩著點發(fā)來“新年快樂”，于淋剛回復(fù)過去于淋的視頻電話打進來，她趕緊接開。
入眼就是爸爸媽媽們的笑臉。
于淋：“爸爸媽媽，新年快樂！”
于媽媽和于爸爸一齊道：“寶貝新年快樂！”
于淋將手機擺在茶幾上，外婆也照進來。
于爸爸：“媽，新年快樂！”
于媽媽：“媽，新年快樂，身體好些嗎？”
蘇老夫人看著他們淡笑，“新年快樂，好很多了，我身子骨可好了！”
于淋端著餃子邊吃邊看著視頻中的爸媽，心想于靳去哪了時于靳就進入鏡頭。他站在后邊看著于淋，淺笑著默默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她緩緩瞪大雙眼，指著于靳道：“媽！你看于靳！”
正在講話的于媽媽往后一看，于靳正靠著墻十分正經(jīng)的模樣，她又轉(zhuǎn)回來說：“怎么了？”
于淋撇著嘴搖頭，生氣地瞪著于靳。
這是什么天下好哥哥！剛見著妹妹就這樣做！哼！
于媽媽和于爸爸跟于淋寒暄了會兒，告訴她新年紅包打進了她的卡里后將手機還給于靳。
于靳冷峻的臉完整出現(xiàn)，看向外婆道：“外婆新年快樂，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外婆笑得開心，“好好！靳兒也新年快樂，身體健康啊，工作順利……”
于淋躲在外婆旁邊對著于靳做鬼臉，于靳好幾次差點笑場，幸好他有著超強的心理素質(zhì)。
最后手機回到于淋手上，她跑到外邊去跟于靳講話。
于淋：“哥，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于靳呵了一聲，“我就知道，一會兒發(fā)你！”
于淋笑嘻嘻，“嘿嘿，哥真好！”
于靳無語一秒，“放假這么久有好好復(fù)習(xí)嗎，別過了一個寒假成績掉得沒眼看?！?/p>
于淋：“怎么會！我每天都有學(xué)習(xí)，外婆還說我就知道學(xué)習(xí)呢！”
于靳點頭，“行，跟他有聯(lián)系嗎？”
于淋面色有些不自然，“我還能跟誰聯(lián)系，找你你也不理我。”
于靳盯了她三秒，“行，我還有事，掛了?！?/p>
于淋挑挑眉，“急著跟嫂子姐姐打電話吧？”
于靳不理她直接掛斷。
“切，口是心非的男人。”于淋剛要回屋，手機的視頻電話又響起，這次是姜溫渝，她蘇老夫人那看了下走到更遠的地方接聽。
點開后先入眼的不是姜溫渝的臉，而是滿天正在綻放的煙花，一個接一個點亮的黑夜。
于淋看著入了迷，明亮的眸子被視頻里的煙花照亮得如玻璃球般透亮。
看了幾乎有三分鐘，姜溫渝含笑的臉出現(xiàn)。
“怎么樣？好不好看！”
江邊人很多，他站在人群里大聲說著。
于淋點點頭，“好看！”
姜溫渝鼻子紅紅的，眼尾處也是紅色的，看著異常溫柔和柔軟，他狹長的丹鳳眼笑時眼角向上翹，像鳳凰的翅膀，唇紅齒白根正苗紅。
此刻的他讓于淋心動過速，有一種想要見到他的沖動。
姜溫渝突然又大聲說了一句，可惜煙花巨大的綻放聲蓋住了那句話，于淋雖然沒聽見，但是通過他的嘴型知道了他在說什么。
于淋愣了好久，隔著屏幕與姜溫渝對視良久。
他先說出來了，可惜沒有聽清那幾個字……
姜溫渝知道于淋是沒有聽見的，不過沒關(guān)系，他會讓于淋聽得清清楚楚的。
他帶著手機走出人群，“于淋，你現(xiàn)在在哪?。俊?/p>
于淋有些出神地看著他，“外婆家?！?/p>
姜溫渝目光灼灼，“那你外婆家的地理位置是哪？”
于淋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你要干嘛？”
姜溫渝：“我來找你，我想見你?！?/p>
于淋抿唇默了會兒，突然勾起嘴角。她道：“好啊，你來啊。市中心距離這里20公里，而且這個點也沒有能搭的車子，我看你怎么來?！?/p>
姜溫渝挑眉，“小看我？現(xiàn)在是十二點三十八，兩點我們將見面。”
于淋聳聳肩，將定位發(fā)過去。
“好呀，你能來，我就能等?！?/p>
姜溫渝興奮起來，“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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