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野與圣島的交界處散發(fā)著瑩瑩微光,只是一瞬便消失無蹤,無人在意。
巫師失憶已經(jīng)好些天了,但并沒有如白鳥所說的那般慢慢恢復(fù),為什么呢,因為被母親拋棄后的他即使開竅了也依舊沉默寡言,看不出什么變化。
“巫師,現(xiàn)在知道我是誰嗎?”白鳥指著自己,神情緊張。
只見巫師的眼中只有疑惑,試探性的開口道:“哥哥?”
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智變小的原因,巫師的聲音不似從前那般低沉成熟,而是與少年無異的清脆與清晰。
正太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不懷好意的看向巫師,“叫爸爸?!?/p>
巫師明顯愣了一瞬,這熟悉又陌生的稱呼,是什么?
腦海中閃過父親面目全非的尸體與母親泣不成聲的可憐模樣,隨之而來的是母親怒目圓瞪的猙獰面孔。
見巫師遲遲不回應(yīng),正太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頭,巫師卻下意識的抬手擋住自己的視線,心中的恐懼油然而生。
正太愣了一下,旋即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急忙抱住巫師,卻又不敢使力。
“對不起,對不起,叫哥哥就好了,不要去想那些,沒有人會打你了。”
恐懼只是下意識的反應(yīng),在正太的輕聲安撫下,巫師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但他面色陰沉,顯然是記憶恢復(fù)到了在戰(zhàn)場殺敵時。
正太小心翼翼的察看巫師的神色,卻被這陌生冷漠的表情嚇得心底一寒。
“殿下,有人在圣島附近使用禁忌之術(shù)!”
正太剛想出口安慰巫師戰(zhàn)爭已然結(jié)束,卻被突然闖入的護衛(wèi)打斷。
“禁忌之術(shù)?”正太猛然一驚,禁忌之術(shù)就是巫師最黑暗的那段記憶中所進行的術(shù)法。
巫師的母親利用巫師的血液染紅早已黯淡的紅石,染夠一百顆就能喚醒沉睡的靈魂,換而言之,復(fù)活死去的光之子,但前提是提供血液之人需得是死去之人的血親,染夠一百顆紅石之前提供血液的光之子不能死去。
“具體位置!”正太將巫師的帽子壓低了幾分,輕輕遮住他的耳朵,即使此刻的他還沒有那時的記憶,正太也不忍心讓他提前想起來。
護衛(wèi)也十分焦急,額前汗珠密布,“具體位置不知,只是在與云野的交界處散發(fā)著紅光。”
正太眉頭緊蹙,“云老知道嗎?”
護衛(wèi):“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云老了?!?/p>
帽檐遮掩下的巫師微微喘息著,眼里的驚恐難以掩飾,身體不住的顫抖。
感覺到巫師的異常,正太心下一驚,禁忌之術(shù),也就是說現(xiàn)在有人正在經(jīng)歷著巫師曾經(jīng)歷過的黑暗時刻。
當初沒機會拯救巫師,現(xiàn)在怎能放任這種事在自己的領(lǐng)地上再發(fā)生一遍。
“派人去搜查,查到具體位置立刻來匯報!”
“是!”
護衛(wèi)離開后,正太耐心安撫巫師的情緒,“都過去了,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現(xiàn)在正太真后悔當初巫師教他的一些小魔法自己沒認真學(xué),否則直接給巫師來個催眠,他也就不必獨自承受恐懼帶來的痛苦了。
巫師的情緒沒有好轉(zhuǎn),雖然耽誤的時間還不算多,也無人來匯報情況,但越是這樣正太越著急。
無意間瞥見巫師手邊的法杖,正太甩了甩腦袋,“不行不行,剛剛才說了不會有人打他了?!?/p>
巫師也緊緊抓著正太的胳膊,手心的冷汗竟浸濕了斗篷一大片。
“帶巫師一起去不就行了。”
耳邊毫無預(yù)兆的響起這樣一句話,正太一驚,猛的回頭看去,只見白鳥正雙手抱胸,靠在門邊靜靜的看著他。
“...不行?!闭珓e過腦袋,“巫師有心理陰影,看到了不好的畫面說不準就永遠忘不了了?!?/p>
“保護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要選擇逃避,直面內(nèi)心的恐懼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p>
......
“話已言畢,怎么選擇在你,告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