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街道里鴉聲陣陣,街旁的路燈散發(fā)出黃暈,怎么看都是一副凄涼樸素的樣子。
除了湖邊衣著華麗的少女。
頭上沉甸甸的飾品讓我倍感壓力,就如我此刻的心情一樣。我嘆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酒館,希望在那里讓靈魂有暫時的安頓之地。
剛點完酒,抬頭便迎上一對水靈的眼睛。些許雜亂的短發(fā)加上兩條靈動的小辮子,尾稍還帶著漸變的淡綠。怎么小小年紀就挑染。
我開口:“小妹妹,怎么了?”“啊,我是男孩子”看著面前十六七歲的少年些許尷尬的神色,卻是在幾秒鐘后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斑@位美麗的小姐,我給你彈琴聽,你給我點杯蘋果釀吧?”面前的少年臉上帶著些許的緋紅——想必已經(jīng)蹭了不少酒了。
看著少年哀求的神色,我也不忍拒絕,便招呼人點了杯蘋果釀。隨后看向他“彈吧”。他似是沒想到我會這么快答應,滿足的撥動琴弦,吟誦著詩篇,悅耳動聽。
我一時間入了迷,對于從小被困在家中的我沒怎么見過外面的風光。就連今天也是舞會結(jié)束拼命才逃出眼線的掌控的。
“酒來啦?謝謝你請我哦。”
詩人的話將我拉回現(xiàn)實,我不由對他產(chǎn)生了好奇“沒事,你叫什么名字?”他頓了下,似乎在回憶什么?!安幌胝f也。。?!薄拔医袦氐?!是一名吟游詩人?!?/p>
溫迪一坐下便像個開朗的小太陽,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小巷的趣事。人總是會對新事物產(chǎn)生好奇的,我沉醉于他說的那個紙醉金迷的世界中,可正當我聽得津津有味時,酒館的門卻被人一腳踹開。
終歸是逃不過牢籠吧。
囚鳥視死如歸般的跟著管家回了府邸。
父親將我軟禁了,說我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在外如沐春風的姐姐也惡狠狠的盯著我說我敗壞名聲。
陪伴我的只有暗無天日的房間,我在里面百無聊賴,就連一日三餐都不能離開房間。時間越久,我便越來越向往溫迪所說的自由,少年雖然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跟我所講的旅途卻已然能寫出一本書了。
好在不久后就是舉國宴會了,父親不敢違抗皇命。所有的貴族都要來參加,缺個妾都不行,他只能一邊嫌棄的警告我一邊把我從房間拉了出去。
雖說宴會可以欣賞片刻的景象,但這里充斥著我最討厭的假面。那些貴族小姐們都趕著趟攀關(guān)系——我就沒交過真心的朋友。想到這我的神色黯然了下來,算了,我不需要。
宴會上,只要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你一定能看見一個滿臉黑線的林家二小姐散發(fā)著低氣壓在喝咖啡。這也因此讓我清凈了許多,我就這樣發(fā)愣了半場宴會。
即便如此,宴會上嘈雜的聲音仍然讓我煩躁。
于是我跑上了陽臺,窗簾隔音效果不錯,耳邊只能聽見徐徐的風聲了。
我要是和風一樣自由就好了。
逃到一個沒有家庭管制的地方。
“誒嘿,我們又見面了呢?!蔽以尞惖鼗仡^,是那晚酒館的少年。他的臉上褪去緋紅,只留下一層淡淡的粉,一身西服顯的他有些老成,但仍擋不住青春的氣息。
“是你。”我笑了笑
他向我伸出手,又頓覺不妥,行了個標準的禮后向我發(fā)出邀請“親愛的林小姐,你愿意與我同享滄風之景嗎?”
是風起地?我小時候去過一次,那里的花朵隨風起舞,美麗的景色迎合著自由的領(lǐng)土,是我本該體驗的絕佳的野餐地。但自從姐姐從別國修行回來后,父親便再不允許我去那里了。
幾年了,那里怎么樣了?
我牽上他的手。
“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