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會因?yàn)槿魏我蝗硕V共磺埃退阍俨辉敢脖仨毴ッ鎸Γ撑堰@件事你一旦做了,便意味著直接、馬上會毀掉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歡愉。
半夜,本該熟睡的莫白突然睜開眼睛,看向身旁的張啟山,在確認(rèn)對方未醒后,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臥室,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時本該熟睡的張啟山,也同樣睜開了眼睛,眼中沒有半點(diǎn)睡意。
偷溜出來的莫白,此時正坐在一輛車上與快一個月未見的裘小寒交談著。
莫白你知不知道你大半夜約我見面,是一件非??梢傻氖?。
裘小寒怎么了,會暴露你嗎?
裘小寒已經(jīng)在上海足足等了大半月,一直沒有接到莫白的聯(lián)系,而且她也從其他人那得知了,現(xiàn)在莫白與張啟山那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聽著這情緒激動,語氣質(zhì)問的話語,簡直氣悶。
莫白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后果。
莫白更重要的是,你讓他怎么想。
裘小寒你入戲太深了吧,你別忘了我們是假的。
莫白我當(dāng)然知道,該動手時會通知你的!
莫白有些生氣懊惱的將車停下,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完成任務(wù)所演的一場戲,不能越陷越深必須抽離出去。
裘小寒害怕了,在她眼里莫白是儒雅精明的,是她所仰望崇拜的,可現(xiàn)在這樣情緒外露的莫白,讓她感覺到了陌生和不安。
裘小寒......你,你別忘了組織的紀(jì)律。
深吸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莫白走下車,臉色鐵青沒說一句話,在車頭前站了許久,攔下了一輛剛好路過的黃包車。
莫白你坐黃包車先走,我還有事要處理。
這次裘小寒聽話的打開車門,哆嗦著坐上黃包車離開了,莫白并未久待,趕緊開車回到了張府。
抬頭看見臥室的燈亮著,他實(shí)在不知道如何面對張啟山,就坐在大佛前的欄桿上發(fā)著呆,直到天蒙蒙亮,天空下起了大雨,才不得已進(jìn)去了。
管家莫先生你這衣服都打濕了,快去換一件,我讓廚房給你煮點(diǎn)兒姜湯。
莫白多謝。
聽見樓上傳來的腳步聲,眼皮跳了跳,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沉默的張啟山打橫抱上了樓。
連日以來的奔波勞累,和緊繃的神經(jīng),在都在這個擁抱里斷掉了,莫白迷迷糊糊的發(fā)起了高燒,不由得感嘆這高燒來的真是時候。
二月紅佛爺,開門啊佛爺。
管家二爺雨這么大,您還是先回吧。
二月紅我不走,二月紅前來求藥請佛爺賜藥!
聽著外面聲嘶力竭的叫喊聲,我生病這幾日又發(fā)生了什么?這藥不是已經(jīng)給二月紅了嗎,怎么又跑來跟張啟山求藥了?
張啟山丫頭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她已經(jīng)將剩下的藥還給我了,現(xiàn)在只能盡力保住二爺。
哎,丫頭出了什么事,二月紅勢必不會獨(dú)活,丫頭這是擔(dān)心自己死后,二月紅會跟著殉情,才故意做了一個局,只能求助張啟山來演這個壞人。
莫白哎,你不出去他是不會走的。
心疼的抱住這個飽受煎熬的男人,輕撫著他挺直的脊背,這個藥是善意的謊言,不給二月紅藥是為了讓他產(chǎn)生恨意,靠著恨意支撐自己活下去,不要因?yàn)閾磹鄣碾x世就對生命失去希望。
張啟山我必須這樣做。
莫白啟山,你沒有做錯。
成年人的愛情里,理解,是一份救贖,也最容易讓人沉淪,莫白理解張啟山,張啟山又何嘗不理解莫白呢,所以他對于那天夜里的事,一個字都沒問。
顛沛流離,心中所求,無非是“靈魂伴侶”這四個字,而在這四個字背后,是對于“理解”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