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幾天,我一直歇息在閨房內(nèi),季霖來看我的次數(shù)卻越來越少了,每次來看我便都是會提到那位小公子。什么才華橫溢,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樣樣夸了個遍。
但不知怎么,最近他也不提了,我主動提起小公子來他也會回避這個話題,我便也不再追究。不過距離上次季霖來看我已然過了半個月,悶在府邸里我也是閑的很,便出了府邸去茶館樓臺逛逛。坐在二樓,我卻發(fā)現(xiàn)了季霖的背影,認真看一眼,他正和林熙夏有說有笑地交談著。我的心在一瞬間跌入谷底,愣愣地看著其他人欣賞著兩人的詩句起哄著郎才女貌,聽著旁邊的人對林熙夏夸贊的聲音,我才知道在這四個月的時間里她將我從江南第一才女的名上擠了下去。
從此我將自己封在閨房內(nèi),再也不聽眾人的風言風語。不過不久后就是父親的生宴了,父母對我還算不錯,我便吩咐侍女去庫房內(nèi)挑些金銀首飾與一塊上好的玉佩做為生辰禮。外面的傳言應該已經(jīng)傳地風風雨雨,但我并不想直面我的笑話,便在接下來的幾日內(nèi)沒出過房門,一直在房內(nèi)彈琴做秀。
不久后父親的生辰宴就到了,府上的人就連奴才也被要求來沾光,我也自然是要出席的。隨著太陽的升起,府邸里也歡聲喜慶,不少人在圍著林熙夏轉(zhuǎn),父親那邊自然也是圍的水泄不通。我坐在角落中看著母親和林熙夏一起祝福著父親,一副齊樂融融的樣子,但如今身為四品官的我卻連過去慶生的資格都沒有。內(nèi)心有些酸澀,但仍然在安慰自己曾擁有過:“畢竟這本來就是林熙夏的東西啊...”我喃了一句。
等大部分使臣套完關系后,送禮的過程開始,我環(huán)視四周,掃過林熙夏的時候她卻薄唇輕起,看口型似乎是在說等著瞧吧。我不禁感到諷刺,等著瞧就等著瞧,無非是想把我趕出府,我現(xiàn)在想通了,憑著我背后的身份,這小小侯府還放不在我眼里。于是我自顧自地沏了壺茶,緩緩飲著等待著林熙夏的表演。
鼓鑼敲響,小廝尖利的聲音響起:“三品文管李樺送——黃金獅雕一件,三品武將江金送——琉璃鳳寶...”終于,念到了我的名字“四品侍郎之女林晨夕送——水玉手鐲一件與寶簪金翅一對?!彼投Y的侍女緩緩走上來,將手中的禮盒遞上去。林勃本想接下,盒內(nèi)卻突然射出一道暗箭,等眾人驚呼時,林熙夏已痛苦地捂著右肩倒在地上呻吟著,嘴里呢喃什么不要怪姐姐。我皺皺眉,她付出這么大的代價自導自演只是為了趕走我?
正當我愣神之際,林父林母已經(jīng)急地團團轉(zhuǎn),林勃更是慌忙叫著太醫(yī),隨后才看向我:“林晨夕,枉我們好好對你,你居然恩將仇報?”他的臉氣地通紅,我不卑不亢地跪下:“林大人,此事是有人誣陷小女,請大人明查!”他似乎更憤怒了:“你還想抵賴責任!夏夏一直都在跟我們傾訴你傷害她,她到外面去只是為了逃避你的打罵!卻又求著我們不要罰你!你真是太歹毒了!”我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沒想到我這不聞不問的半年內(nèi)過去了這么多事,更讓我痛心的是曾經(jīng)相伴十五年的父母因為到來半年的親嫡女而不聽我的解釋。罷了,看來要提前公布我暗處的身份了,否則自保都是難事。
只是我還沒開口身子就被身后的侍衛(wèi)猛然鎖住,我僵了一下,緩緩抬頭看向林勃,沒想到會這么快綁我。但林勃贊許地看向季霖:“做的不錯,這種妖孽就應該趁早控制住。”我震驚的看向季霖,這個從小陪伴我的未來夫君怎么也向著林熙夏。他見我在看他,眼神一片冰冷:“林晨夕,你太過分了?!币凰查g,我仿佛五雷轟頂,我明白了,林熙夏是想讓我死。所有人對我投來鄙夷的目光,季霖更是下令將我打入天牢永生不得離開。
我奮力掙扎著,卻還是被拖入了地牢內(nèi),從此我茍活在天牢之內(nèi),沒有一天不盼望有人發(fā)現(xiàn)真相將我救出去。終于,牢籠的大門打開,但出現(xiàn)的卻是一張我日日憎恨的臉,林熙夏用挑釁的眼光看著我狼狽的樣子,隨即嗤笑一聲:“我還以為女主有多厲害呢,只使用了些小道具就把你們玩的團團轉(zhuǎn)了,要不是偷取你琴藝奪命的天賦要的點數(shù)太多,我才不樂意拖半年才完成?!蔽乙汇叮磻^來后滿腔怒火,原來自己引以為傲的文墨淡雅與高超棋藝都被她偷取了。她看著我憤怒的眼神不屑地笑笑,嘲弄道:“像這種古代的滴血進骨根本不靠譜啊,就連一只狗都能和人匹配呢?!绷治跸目粗艺痼@又略帶疑惑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人皮面具可不便宜,就用我的任務獎勵償還吧!”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林熙夏便一把從袖中抽出小刀割斷我的繩子,往自己的手上狠狠劃了一刀,都露骨了。隨后將刀扔在地上,大叫了一聲,便癱坐在我面前。果然,侍衛(wèi)沖了進來,令人意外的是季霖也在這里,他慌慌忙忙地跑過來看林熙夏的傷勢,仿佛看不見我一般。心仿佛被揪住,撕裂般的疼,但張張嘴又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叫了太醫(yī),站在陰影下我也能看出他眼中燃燒著的火焰,便等待著他的話語。季霖緩緩走來,不知從哪來的鞭子握在他手中狠狠地抽打著我?!澳愕男哪c怎么如此歹毒?夏夏想好好和你相處你卻處處針對她,每次邀約她出去做詞都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淤青,她還在袒護你!”他每說一句,手中的力道便加重一分,我疼地失聲,眼睜睜看著自己遍體鱗傷的肌膚被打地寸寸開裂,鮮血如注。
直到我被打的快昏厥時,才聽見他冷漠的聲音:“把人丟去亂葬崗喂狼”...“對,我按照我說的去辦,林父不會怪罪我的,她罪有應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