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原本輕盈的云現(xiàn)在也變得陰沉,每個人的臉上好似都被一層濃厚的陰霾籠罩。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讓人透不過氣。
此刻,所有的人都絨默不語,頭緩緩低垂,顧一野穿行在休息的隊伍中照顧傷員,安撫每個人的情緒。
“老白,我的腿是不是保不住了?”靠在白景溪身邊的林北海雙唇不帶一點血色,腿上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
“別怕!”白景溪的聲音壓得很低,從懷里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向林北海的傷口撒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林北海此時竟然感覺疼痛輕了不少,白景溪將東西遞給了旁邊的衛(wèi)生員,起身去找顧一野了。
看著形同機械的人,白景溪咬緊了下唇,所有人都沉浸在悲傷中,包括他自己也不例外,只有顧一野,強行壓制著自己,只是為了保持理智。
“一野你該休息一下!”他拉住眼前神色黯然的人,強行把他按在原地。
“現(xiàn)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鳖櫼灰跋胪崎_白景溪壓制著他的手,余光卻發(fā)現(xiàn)張飛正在一口接一口地喝水。
快步來到張飛身邊奪下了水壺,對著照顧他的人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幾分:“你怎么能給他喝那么多水呢!”
大量飲水以后會增多血液量,從而加快血液的循環(huán),導(dǎo)致出血量增大,張飛這樣毫無克制地飲水簡直就是在送命。
這個知識除了他們,九連很少有人知道,白景溪拍了拍不知所措的人,安慰道“你先過去休息一下,他不是故意的?!?/p>
見狀顧一野抿唇,掏出口袋里最后一點藥粉撒在張飛的傷口上。
“這藥,是小白同志給的吧!”張飛抬手想去拿水壺,卻被白景溪攔住,他不由得恥笑卻牽動了傷口。
“這擔(dān)架還是要躺?!敝挥刑上虏拍軠p少出血量,這一點白景溪和顧一野比誰都清楚。
考慮到張飛已將擔(dān)架讓給別人,所以顧一野打算親自做一副擔(dān)架,很快他就瞄上了院落里廢棄的門板。
看著那塊門板,白景溪本能地感覺到危險,話也是立刻脫口而出:“一野別去!”
即使不太理解,但顧一野還是立刻停住了腳步,看向白景溪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隨著白景溪小心翼翼地撥開廢墟,一枚觸發(fā)雷直接暴露在眾人面前。
瞧見這一幕,顧一野的背后冒出來冷汗,不斷地刺激著身上的傷口,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原地。
他無法想象如果自己將這個門板掀起來會發(fā)生什么,差一點兒,他就害了大家……
看著呆若木雞的顧一野,白景溪擦了擦額前的汗水遞給了他一顆糖:“這可是嬌寶專門寄給我的,便宜你小子了!”
將糖塞進來自己嘴里,顧一野也稍作調(diào)整,嘴里泛起一股清甜,想去那個俏皮的丫頭,他就涌現(xiàn)出源源不斷地動力:回去,一定要回去!
白景溪瞧著目光逐漸堅定的顧一野,就知道他一定是調(diào)整好了,向他伸出手:“走吧!我們帶大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