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屋里就響起了抽氣聲,連剛剛領(lǐng)悟過來自己被耍了的左陽都沒再多說,哼唧了兩聲,面色不善的靠到了靠背上。
都是出來玩慣了的人,誰不知道賀峻霖為什么醉的,度數(shù)那么高的酒做基酒,就是酒量再好,也喝不到第二杯。
可嚴浩翔讓她敬三杯。
這根本就是沒想讓她站著走出去。
路人乙二少......
有人怕真的出事兒,不禁想求個情,一看嚴浩翔的表情,又重新把話咽回了肚子里,同情的看了顧晚莞一眼。
顧晚莞對那個人微微笑了一下,從柜子里取出酒和調(diào)酒的工具,認真的問:
顧晚莞喝三杯,既往不咎,不會再找我麻煩,二位是說真的嗎?
左陽對這個結(jié)果當然不滿意,他心里惦記的可不是這些,奈何嚴浩翔好像對面前的女人一點都提不起那方面的興致,他要是在這個時候反對,反而自降身份,平白比嚴浩翔矮了一頭。
左陽說了就是真的!哪那么多廢話!
左陽口氣非常沖的嚷嚷了一句,明明頂著一頭陽光燦爛的彩虹頭,臉卻出奇的臭,
左陽你要喝不了,爺換個法子幫你也行。
顧晚莞我知道了。
顧晚莞垂眸,手下不停,飛快的調(diào)好了三杯,擺到了嚴浩翔面前。
顧晚莞第一杯,祝二少平安喜樂步青云,永歲無長憂。
拿起杯子果斷的喝了下去,高濃度的酒精像是一把尖刀,順著嗓子落到胃里,帶著避無可避的灼痛,激的她瞬間紅了臉。
顧晚莞第二杯......
低著頭緩了一會兒,顧晚莞捏著杯子的手開始禁不住顫抖,她會調(diào)酒,可不會喝酒,嚴浩翔不喜歡她身上有酒味,所以五年除非必要,她滴酒未沾。
現(xiàn)在不同,她可以敞開了喝。
鮮紅的唇角微微翹起,顧晚莞拿著酒杯對嚴浩翔搖了搖:
顧晚莞第二杯,我祝二少人生自在盡逍遙,占得歡娛,年年今夜。
又是一杯酒下肚,喧囂的血液像是在身體里撩起一把大火,顧晚莞眉頭痛苦的抽動了一下,又飛快的被她拉平,看不出任何端倪。
顧晚莞第三杯......
眼前的人景已經(jīng)扭曲模糊,顧晚莞腦中一片混沌,她仰頭喝了最后一杯酒,想說的話卡在喉嚨,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嚴浩翔冷哼了一聲,索然無味的擺了擺手:
嚴浩翔沒勁,去吧。
顧晚莞低聲笑了笑,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沒勁。
精準的形容,不虧是他。
胃里翻江倒海的越發(fā)嚴重,她要不想胃出血,就必須進行催吐。
強撐著走到衛(wèi)生間,顧晚莞步履稀軟,跌跌撞撞趴到洗手臺上,再也控制不住。
顧晚莞嘔——
喝進去的酒水被蠕動不停的胃部擠壓,顧晚莞像是要把胃吐出來一樣,不停的干嘔,她白皙的臉已經(jīng)漲成了暗紅色,本來束在腦后的發(fā)絲被水打濕粘在臉側(cè),在抬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全是淚痕。
重重一拳打在鏡子上,顧晚莞眼神也像被酒精點燃一樣灼灼發(fā)亮,她咬牙切齒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好像想說什么,但除了掉眼淚,什么都說不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傳來一個冰冷的男聲:
路人乙果然在這里。
廁所門被人推開又關(guān)上,顧晚莞渾身一顫,抬眼看向了門口。
即使在衛(wèi)生間,男人的模樣也一如既往的優(yōu)雅從容,他把清掃中的牌子掛在把手上,不慌不忙的關(guān)上了門。
顧晚莞這是女廁所......
顧晚莞聲音嘶啞,像扯破的風(fēng)箱,呼啦啦的漏著風(fēng),
顧晚莞嚴浩翔,你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