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莞瞳孔一收,緩緩抬起了頭。
隱藏在土壤中的嫩芽冒出了頭,一個她自己從沒想過的提議被人輕描淡寫的提了出來,讓她微微頓了一口氣。
顧晚莞那是嚴浩翔,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不知道是向?qū)Ψ浇忉專€是在說服自己,
顧晚莞沒有用的。
莊璐你試都不試,怎么知道有沒有用。
莊璐托著下巴,仔細想了想,
莊璐我覺得,如果嚴浩翔真會愛上一個女人,那這個女人最可能是你。
她目光真摯,看上去不像開玩笑的模樣,顧晚莞和她對視了半晌,輕輕勾了勾嘴角:
顧晚莞理由呢?
莊璐理由?
莊璐沒想到她會追問,微微愣了一下。
顧晚莞或者我換個問法,
顧晚莞把杯子往旁邊推了推,剛才不由外露的情緒在眨眼間被收起,又變成了那個溫潤無害的模樣,
顧晚莞你這樣不遺余力的鼓勵我爭取,是為了什么?
莊璐前傾的身體慢慢后退,重新坐回了椅子里。
莊璐你好聰明,
她笑起來,一點都沒有小心思被人當面拆穿的尷尬,輕輕聳了聳肩,
莊璐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想和你交個朋友。
幾句不痛不癢的鼓勵根本算不了什么,但如果顧晚莞真的成功了,多個朋友就相當于多了一條出路,何樂不為。
顧晚莞可惜你高估了我的分量,
顧晚莞對她的做法不置可否,淡淡道,
顧晚莞我起不到什么作用。
就算能起作用,她也不會多嘴,莊璐找誰都好,找自己確實是找錯人了。
莊璐我只是提一提,不用這么戒備我。
莊璐哭笑不得,總算是明白什么叫物以類聚,這顧晚莞的戒備心,不比二少少到哪里去,
莊璐畢竟這么多年,能近二少身的,也就你一個。
點到即止,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提這件事,莊璐完成了蹭飯的心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顧晚莞禮數(shù)周全的把人送走,回到房間,陷入了沉默。
莊璐的話就像是在深不見底的海洋深處點爆了一顆炸彈,她裝的再平靜,也無法掩蓋心底的動搖,顧晚莞突然意識到,太長時間的仰慕和敬畏,讓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嚴浩翔也許不愛她,但同時,他也沒有愛人。
而她是現(xiàn)在,唯一嚴浩翔并不排斥的人,甚至偶爾,她能從對方眼中看出淡淡的寵溺。
他縱容她,也寵愛她,那她為什么不能更進一步,為自己爭取一下試試看?
顧晚莞低下頭,慢慢揉了揉冰涼的指尖,目光逐漸堅毅起來。
嚴浩翔的收尾工作做的有條不紊,他說到做到,真的順了顧晚莞的意,給顧家留了一條生路,左航趁著這個機會甩脫了左家遺留的危險包袱,當機立斷的行為讓左家在縮小三分之一規(guī)模的同時,也完美的把掌控權(quán)掌握在了他的手里。
而他不敢承接的那三分之一,則被嚴浩翔用雷霆手段處理干凈,收進了自己麾下。
這是一場兵不血刃的較量,嚴家在完全沒有參與其中的情況下,變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嚴浩翔對此非常滿意,大方的給員工放了一天假,所有加班加點處理問題的相關(guān)人員漲薪百分之十,連董事會那幫愛挑刺的老頭都沒了聲音。
嚴斯年做的很好,
最后一場會議結(jié)束之后,嚴斯年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笑意,
嚴斯年浩翔,這次的事情老爺子也知道了,他很高興。
嚴浩翔那就好,
嚴浩翔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隨手一扔,興致缺缺的模樣,
嚴浩翔我該回去了。
幾天沒回家,就連習慣了高強度的嚴斯年也覺得疲憊,他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叫住了他:
嚴斯年等等!
嚴浩翔收住了腳步。
嚴斯年好久沒看見賀峻霖過來,
嚴斯年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目光中略帶著幾分審視的味道,
嚴斯年你們是不是鬧了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