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回宿
“阿姨你好,我來取一下被褥?!鼻鷼懬昧饲瞄T,在聽到回應(yīng)后進了值班室。
樓管阿姨是個很慈祥的微胖中年女人,她笑著看向曲殤,中午見過這個少年,還是個級部主任帶過來的,“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新轉(zhuǎn)學來的那個孩子?”
曲殤點了點頭。
“哦,你的被褥還有行禮你那幾個室友已經(jīng)幫你拿上去了?!?/p>
“……那打擾阿姨了!”
曲殤的輕輕一笑,在阿姨眼里已然是個又俊又有禮貌的乖孩子,比這樓里其他一個比一個皮的小孩兒強太多了。
樓管阿姨瞇瞇眼,“沒事沒事,趕緊回去收拾早點休息,宿舍晚上十一點半熄燈。對了孩子你在宿舍遇到什么問題可以找阿姨??!”
(果然,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有優(yōu)待。)
“嗯,謝謝阿姨!”曲殤合上值班室的門,懷著一顆被溫暖的心踩著樓梯上去。
來到三樓找到307號,門虛掩著,似乎是幾人特意留的門。
“霧草!劉殃你擦床板就擦,干嘛把水甩我這兒?”那話聽著很不善,但了解說話之人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單純的吐槽,看著兇,但沒有什么惡意。
“咋咋咋,二狗你擱下頭指揮爹,爹還沒說你站著說話不腰疼呢?”把抹布丟向李不茍,被很有默契接住,“好了擦干凈了,二狗洗抹布的艱巨任務(wù)就交給你了?!眲⒀陱目罩舶宓纳箱伈戎_階下來。
“我這里把這個柜子騰空了,哦,已經(jīng)擦過了?!编嵑朴钅ㄈヮ~頭的薄汗,垮了一樣得坐到椅子上,因為重量在那里,椅子被壓得“吱呀”一聲,“啊——又累又餓,我感覺晚上要睡不著了……”
椅子:為什么同為椅子它卻承受了不該承受的。
同時,徐輝則是把空桌子上的雜物收拾了,擦過桌子的臟抹布也交給李不茍,推了推下滑的眼睛,在李不茍幽怨的眼神下,“不茍,辛苦你了。浩宇,你真的該減肥了,以后下午跟著殃子去打籃球吧,得多運動?!?/p>
“就是啊胖胖!你得減肥了,要不然椅子又被你坐垮了?!眲⒀曜阶约涸诘紫碌拇蹭伾?,從枕頭底下?lián)瞥鍪謾C看時間。
李不茍哀怨地拿著幾條抹布拉門去水房洗抹布,門一開站在門口的人下了李不茍一跳,“那啥 ……你進?”側(cè)開身讓曲殤進去。
可能是曲殤看上去不太好相處的樣子,一進門的那一刻,寢室瞬間安靜。
徐輝扶了扶眼鏡,對著曲殤輕輕笑笑,以示友好,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拿書接著預(yù)習。
鄭浩宇也不知道和這位新室友說什么,撓了撓腦袋,打開鎖住的抽屜取出手機玩。
“……”劉殃看向曲殤,“你的床鋪在那兒,書桌在這里,我們都已經(jīng)擦過了,剩下的你自己收拾?!?/p>
曲殤點了點頭,對著幾人道了聲謝。
學校宿舍是統(tǒng)一的六人間式上床下桌,兩個下鋪,四個上鋪,但劉殃他們寢室是高二重新分配宿舍后本班的最后一間,只住了四個人。
等曲殤收拾好時差不多是晚上十點五十,就去了水房洗漱。
人前腳剛走,宿舍里又鬧騰了起來,李不茍先爆了粗口“我擦殃子你特么這局怎么就先開了,我不是給你發(fā)邀請了嗎?”
“二狗子你不能怪我,我又不是房主,上把剛打完李蕓就直接邀我開了我踏馬有什么辦法?”劉殃就說他老感覺晚上忘了什么事,原來是答應(yīng)和李蕓蕓一起打游戲的事。
“我嘞個去李蕓蕓?那算了你倆玩吧,她太坑了,我寧愿去單排?!甭牭竭@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想到班里那些男同胞手機里和李蕓蕓組隊后一片鮮紅的戰(zhàn)績,李不茍渾身一抖,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殃子你有沒有吃的,二狗你有沒有吃的,徐輝你有沒有吃的……我好餓啊,我感覺自己要餓死了啊啊啊!”鄭浩宇跟張大餅似的癱在床上,握著正美食直播的手機無力地垂在床沿,一臉痛苦樣。
正踩著臺階上床的徐輝瞧見了鄭浩宇手機上直播吃火鍋的畫面,笑了,“浩宇你是不是有毛???大晚上的看別人深夜放毒你不餓誰餓?”
李不茍也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輝哥說得對,鄭浩宇指定有點毛病!”
“胖胖你還是早點睡吧,睡著了夢里啥都有!”劉殃一心二用,打游戲的時候還不忘嘲諷一下鄭浩宇,“對了一會兒你們誰加一下新同學,邀他進宿舍群……哎哎哎李蕓蕓你跑對面塔下干啥呢?別送人頭啊趕緊出來,你當這是在玩誰是臥底嗎?”劉殃正打著,眼睛忽然睜大,被里面游戲角色的操作驚到了,氣得打開組隊麥就是吐嘈。
“……”李不茍不吱聲了,接著靠墻打游戲。
接著下鋪床板吱呀一聲,鄭浩宇握著手機翻了個身,面向墻壁。
徐輝剛上了床,從床頭的小筐里拿出本書,翻到夾著書簽的那一頁,“我沒帶手機來學校。”
……
于是,重任回到了劉殃身上,畢竟劉殃是人家的同桌,還和他說過幾句,比起宿舍其他幾人要與曲殤熟悉不少(?)。
這盤游戲打完,劉殃跟李蕓蕓說了句下線了,正巧看見曲殤準備上床,起身踩著拖鞋叫住他,“曲殤!加一下微信,我邀你進班群和宿舍群。”
“好……”劉殃掃了他的微信名片后將他拉進兩個群,“謝謝你了?!?/p>
“甭客氣!那你休息吧。”劉殃應(yīng)付地回了句。
第二天快七點二十的時候劉殃才醒過來,這時候宿舍就他,李不茍,鄭浩宇三個人,另兩個還呼呼大睡著,他知道徐輝肯定是吃過早飯去教室了,新同學也沒有人影,估計也在教室。
叫醒那兩個睡得天昏地暗的,花了十幾分鐘收拾洗漱,照舊踩著早讀的預(yù)備鈴進了教室。
接下來幾天的相處,劉殃倒也發(fā)現(xiàn)曲殤不算是看上去那樣特別難處的,除了不愛說話,臉上沒啥表情……
(這還不算特別難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