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宸嫣所說是真是假,眼下姝懿的確不敢馬虎,她馬上就要及笄,她與太子的大婚勢必要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她寧愿多留份心。
而關(guān)于話本《佳人》一事,卻是顧清允設(shè)計的,只有她清楚的知道這些往事,知道李煜澤最在乎什么。
宸嫣在宮外四處搜集話本傳播的源頭,她挨個去問了上京幾乎所有的說書先生,終于有了點(diǎn)眉頭。
從這位說書老先生嘴中得知,當(dāng)時看到這個故事時,是見一個女子偷偷的將一張紙放在了他的說書館中,當(dāng)時他只覺故事新穎肯定能招來人聽,便按著紙上的內(nèi)容,當(dāng)做說書,當(dāng)時女子的容貌他并未看清,只見那女子身穿的衣服上有著金絲縫制的祥云紋,就在袖口上。
袖口上的祥云紋,這是一個關(guān)鍵信息,宸嫣突然想起宮中婢女們的袖口上統(tǒng)一縫有祥云紋的圖案,若是金絲祥云紋,那只有女官們才可有的規(guī)格。
宸嫣立馬想辦法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宮中的姝懿,姝懿原本懷疑李璟明,可這她卻有些懷疑是顧清允,只可惜宸嫣再度去到說書館時,那位說書老先生莫名去世,甚至早已草草下葬。
她們唯一的證人死了,但姝懿為了太子卻還是想搏上一搏。
乾清宮
邵姝懿(皎皎)舅舅,姝懿前來是為話本案一事。
聽到這句話,李煜澤頓時放下了折子。
李煜澤皎皎是找到了證據(jù)?
邵姝懿(皎皎)上京城中最近莫名死了一位說書先生,這是姝懿的證人。
李煜澤死無對證
邵姝懿(皎皎)這位說書先生說當(dāng)時有位袖口繡有金絲祥云紋的女子,偷偷將話本案所涉及的故事放到了說書館。
袖口上的金絲祥云紋,這個證據(jù)太明顯了,李煜澤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了宮中女官。
李煜澤你是在懷疑皇后?
姝懿知道自己作為臣女,怎敢在陛下面前,毫無實(shí)質(zhì)性證據(jù)的情況下指認(rèn)皇后,這是大不敬是在藐視皇權(quán)。
邵姝懿(皎皎)姝懿不敢
邵姝懿(皎皎)姝懿只是告知舅舅真相,一切當(dāng)由舅舅定奪。
李煜澤死無對證,朕無法定奪。
李煜澤心中氣憤,可作為皇帝,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他有什么理由質(zhì)問皇后,又能有什么理由審問宮中女官。
李煜澤此事你不要再想了,朕已經(jīng)放過了太子。
李煜澤的反應(yīng)本在姝懿的預(yù)料之中,這件事她已無法懲處設(shè)計之人,只能盡所能證明太子和邵家的清白。
邵姝懿(皎皎)是…
姝懿走出乾清宮時,卻恰好碰到了李璟明,姝懿下意識的需要快走。
李璟明姝懿
李璟明為何對我避而不見?
邵姝懿(皎皎)臣女將要及笄,將要嫁給太子,與殿下之間有所避諱,也是為保全殿下名聲。
李璟明沒有管姝懿的排斥而是徑直走到他的面前。
李璟明永和年幼便失去母親,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她嗎?就連這也要有所避諱?
談及永和,姝懿瞬間沒了氣勢,永和年幼喪母,是婉君在這個世上留下的唯一血脈,作為小姨,姝懿哪里放心的下永和。
邵姝懿(皎皎)姐姐已逝,還請殿下善待永和。
李璟明永和年幼少不了母親陪伴,姝懿也斷不放心永安交給旁人撫養(yǎng),不如姝懿多來永和宮照顧永和?
永和若尋養(yǎng)母必然從顧南棠和陳素瑤之間選擇,可這恰巧是姝懿最不放心的地方,她們不喜姐姐如何能善待姐姐的孩子。
邵姝懿(皎皎)好…
姝懿的妥協(xié),李璟明溫和一笑,從前婉君在時,他總會借此讓姝懿多來永和宮走動,如今婉君已逝,他又要借永和來讓姝懿多與他交往。
李璟明及笄之禮想要什么禮物?
邵姝懿(皎皎)不敢讓殿下破費(fèi)。
李璟明那便由我來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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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十八年十一月
姝懿及笄禮這日漫天大雪,太和三年她出生時也是這樣的雪天。
廣信宮內(nèi)
李瑾瑜親自為姝懿綰發(fā),不禁感慨她的女兒這么快便長大了。
李瑾瑜(懿德)我們皎皎一晃眼都長大了。
姝懿自入宮后,她們母女二人所見的時間不多,李瑾瑜一直心有愧疚,覺得自己未盡為母之責(zé)。
邵姝懿(皎皎)女兒長大了,阿娘該開心才對。
見李璟宸進(jìn)來,李瑾瑜見狀走了出去,給二人留下了獨(dú)處的空間。
自李璟宸被罰,他們已經(jīng)兩個多月未見,姝懿心中一直在牽掛著他。
邵姝懿(皎皎)三哥
李璟宸被幽禁的這些日子,心中何嘗不是掛念著姝懿,生怕陛下真的不放他出來,不能參加姝懿的及笄禮。
李璟宸拿出藏在袖口里的簪子,親自插在了姝懿發(fā)間。
姝懿看著鏡中的簪子,頓時露出笑意。
邵姝懿(皎皎)是鶴簪
這把金鶴簪,是李璟宸被幽禁府中時親手打磨的,為的就是今日親手送給姝懿。
李璟宸好看
邵姝懿(皎皎)有多好看?
李璟宸這世間眾人,我只能一眼瞧見你。
及笄禮之前,姝懿未見蕭淵身影,便親自去尋了他。
此時的蕭淵一個人站在亭中,心中思緒萬千。
亭中
邵姝懿(皎皎)為什么要一個人站在這?
蕭淵(江卿禮)這熱鬧與臣格格不入。
姝懿心中了然,蕭淵見此情形觸景生情。
邵姝懿(皎皎)今日我及笄你就沒有要送我的?
蕭淵緊緊的握住袖口,想送的禮物終究是沒能拿出來,袖口里藏的是一條玉佩,同他的那條是一對,這是他母親送給他的,要他將來送給喜歡的姑娘。
蕭淵(江卿禮)臣沒有…
姝懿難掩失落的低下了頭。
邵姝懿(皎皎)當(dāng)初你對我說的還作數(shù)嗎?
“臣曾經(jīng)非常愛慕殿下?!?/p>
蕭淵(江卿禮)當(dāng)初臣只是…
眼見蕭淵說不出,姝懿心下了然。
邵姝懿(皎皎)只是為了讓我不懷疑你。
蕭淵沒有反駁,除此之外他也不能說什么,他的喜歡無法開口,他背負(fù)血海深仇,注定是要辜負(fù)一人,與其糾纏不清不如就此只做盟友,這樣能讓姝懿不再糾結(jié)過去。
明明嘴上說著有緣無分,實(shí)則姝懿是最放不下的那一個,八年年她真真切切念了蕭淵八年年,明明最是牽掛,卻未能認(rèn)出他,甚至是傷了他,這一切都是姝懿心中最痛最痛的地方。
邵姝懿(皎皎)我不喜歡你這樣對我卑躬屈膝的樣子。
蕭淵(江卿禮)可臣只是臣,我們都不是過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