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沐然而且最近外面可是不安穩(wěn),想來表弟對外面的局勢也很清楚……不過想來表弟在我這里,舅父應該能夠放下心來……
紀沐然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說出的這番話仿佛也只是一個兄長對弟弟的關(guān)懷。
但玉錦陽的臉色卻更難看了。
玉錦陽表哥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他當然清楚,畢竟里面就有他的手筆。
他當然聽出來是紀沐然在暗示他做的事情,紀沐然全知道,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還要他呆在紀沐然的眼皮底下,既是敲打也是威脅。
他當然不怕紀沐然,料他也不敢對自己做什么。
只是……
看了眼絲毫沒有坐姿半趴在桌案上,如同小貓一般眼睛半瞇著,并未在意自己與紀沐然在說什么的玥玥,他不敢賭……
紀沐然表弟怎么這樣說?無論怎樣我都會將表弟與弟妹的安危放在心上,況且紀玉兩家世交百年,向來榮辱與共,哪怕現(xiàn)在變了天,我們依舊是姻親關(guān)系。
一直關(guān)注著兩人的紀沐然心情很好。
而且事情盡在他的掌握中,他雖然不沉于權(quán)欲,但他卻愛那站在高出俯瞰眾生掌控他人的滋味。
即便今天玉錦陽拒絕了他,他也不會在意,因為他原本的目標就不是玉景陽,準確的來說,不是玉家。
玉錦陽玥玥困了嗎?那我們回房休息吧。
玉錦陽也知道這里他和南玥是非留不可了。
也不想再和紀沐然這只狐貍繼續(xù)寒暄,直接起身走到昏昏欲睡的南玥身前,抬手輕輕的觸了觸她的面頰。
南玥哦好,我好困……抱我回去……
抬起頭看見玉錦陽眨了眨眼,似乎是才回過神來,揉了揉困頓的雙眼,盈起瀲滟的水霧。
伸手扯了扯玉錦陽紅衣嵌著黑色華麗底紋的衣袖,張開雙手就要讓他抱,粉色的衣袖如同展翅的蝶翼一般落入上首紀沐然的眼中。
紀沐然來人,帶公子和小姐去已經(jīng)安排好的住處,切勿怠慢了貴客!
下人應了一聲便準備帶玉錦陽兩人離開,玉錦陽也不理會紀沐然,輕輕的將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抱起,轉(zhuǎn)身跟著人離開。
紀沐然嘖~
紀沐然收回目光,想起如蝴蝶一般卻撲在別人身上的人,目光晦暗不明。
就在這時,一盞不起眼的屏風像一邊移動,露出了站在那里的一席青衣、容貌俊秀的男子。
郭嘉林公子可是準備將玉公子扣留在手中?
青衣男子也就是郭嘉林走上前來坐在玉錦陽坐過的位置,遲疑的看著紀沐然。
他正是紀沐然帳下的謀士,也是與況尋同出一門的師兄。
那次傳信給況尋的也是他。
紀沐然嘉林有何見解?
看見這位少有的與自己智謀相當之人,紀沐然面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神色很是認真。
他想要知道郭嘉林是如何想的。
郭嘉林公子應當不是為了玉家而讓玉公子滯留在此,不過嘉林猜不透公子的心思。
郭嘉林搖了搖頭。
以他對公子的了解,今天這一出并不是公子一貫的行事作風。
如果公子想做一件事,那勢必是雷厲風行,也從不會被一些外在枷鎖牽絆,而今天公子與玉公子說了這么多,他并未看出其中的意義。
紀沐然郭兄吶?我一直都知道,那個位置并不是我想要的,你說,權(quán)?如果我想,我現(xiàn)在可以自稱孤;錢,我也不缺;那么,剩下的日子乃至于后半輩子,我又該如何過呢?
紀沐然帶著微妙的笑意看著郭嘉林。
郭嘉林瞬間明白了,于是他心里咯噔一下。
哪怕他再穩(wěn)重,面色維持不住了,表情瞬間裂開。
所以您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個人妻?怪不得能在這里與人家嘮這么久,原來您這是盯上了人家夫人?!
紀沐然輕輕頷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郭嘉林……公子,不如,您再考慮考慮?
到底是哪里錯了?
他從未發(fā)現(xiàn)公子有這種癖好。
這到底是針對個人還是?
公子可是世家子的典范,紀家區(qū)域內(nèi),夫子教導學子哪個不是以自家公子為楷模,但現(xiàn)在楷模好人妻……
并未看見南玥容貌的郭嘉林還在瘋狂腦補中。
如果紀沐然知道面前這個他所以為的有能力之人此時在想些什么,必定要笑出聲來。
飄渺謫仙,不染塵俗?
這不過是別人的自以為是罷了,他可從未說過自己是那樣的人。
呵!他只想說,人非仙人,孰能無欲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