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已經(jīng)23年了,好久沒更新了(心虛摳手指)
“現(xiàn)如今各大門派都需整頓,所以會(huì)忙一陣兒,知道你千杯不醉,但這是我從陸夫人那偷來后私藏了幾年的佳釀,你就賞臉喝點(diǎn)吧,算是還我欠你的?!睎|方蕪穹說著,拔開蓋子,澆在了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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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蕪穹離開后,龔常勝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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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哥哥,我已經(jīng)不會(huì)再迷茫了,我也會(huì)將我選擇的路腳踏實(shí)地的走下去,匡扶我心中真正的正義。印兄他,也變了很多,不過我還是會(huì)替小云哥哥你照顧他的,你不用擔(dān)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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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臭瞎子,先照顧好自己再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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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duì)身邊印飛星的冷言相對(duì),龔常勝不禁笑出了聲。這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從前互懟的日常一般。龔常勝收起笑顏,伸出手摸向墳包,冰冷的溫度順著泥土傳到了他的掌心,滑下的眼淚滲進(jìn)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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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能接受你離開我的事實(shí),我以為,我能帶你回來……小云哥哥,我走了,你,再也不用操心我們了。”龔常勝苦笑著擦干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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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兄,我走了,保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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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飛星沒有回應(yīng),蜀山的師兄弟兩人也不再磨蹭,御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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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無人煙的桃花山只剩下印飛星一人,四周除了樹枝搖曳的聲音和風(fēng)聲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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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纖云,你就是個(gè)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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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yīng)……這個(gè)世界上已經(jīng)不會(huì)再有人叫他八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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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duì)你動(dòng)了情,呵呵,真是造化弄人,我竟然在你死后才真正明白這個(gè)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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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印飛星沒有離開桃花山,而是坐著當(dāng)初他坐的藤椅半躺在墳包邊,貝齒輕啟說著那些年隱藏著不曾說出口的話,像是沒了堤壩阻擋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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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的另一端,高大的桃花粗壯的樹干上站著兩個(gè)纖細(xì)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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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不跟我回蜀山還在這兒干嘛,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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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走火入魔罷了,小云哥哥不在了,我得看著他。其實(shí),大師兄不必跟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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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擔(dān)心他,我還擔(dān)心你呢,哎,今天就在樹上湊合一宿算了?!睎|方蕪穹說著,背著身不情不愿的躺在了樹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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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huì)兒,勻稱的呼吸聲就從東方蕪穹那里傳來,龔常勝聽見了將外袍脫下輕手輕腳的蓋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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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蕪穹睜開睡眼,露出了一個(gè)淺淺的微笑徹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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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后,印飛星終于回了逍遙門,如傳聞所言,逍遙門完好無損,甚至有些因年份過久而老損的墻體也得到了恢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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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纖云的死訊也傳遞給了逍遙門眾人,逍遙門內(nèi)的喪幡和白布掛了將近四個(gè)月才撤去,逍遙門的人們也正在自愈中恢復(fù),勇敢的面對(duì)接下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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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shí)間過得飛快,如細(xì)沙在指尖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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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纖云死后,印飛星沒有替代他成為逍遙門大師兄,而是進(jìn)行了長(zhǎng)久的閉關(guān)修煉,終于,到了金丹期,而讓他高興的事情還有一個(gè),那就是他在金丹期前長(zhǎng)到了182cm,雖然跟蜀三路比還是差點(diǎn),但是,已經(jīng)比大師兄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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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guān)于三師妹逍遙星河,縱使逍遙渡影手握世間神草,也沒有將她喚醒。因?yàn)槟芫然钚呛拥氖且环N生長(zhǎng)在極陰之地的還魂花,而這七魂草只是還魂花的種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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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葉昭昭在失去大師兄的傷感中走出后,也在刻苦修煉中達(dá)到了筑基期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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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流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時(shí)不時(shí)來串門,不過已經(jīng)不需要金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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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玄銘宗,東方蕪穹仍然過著風(fēng)流的日子,不過卻是止于褪去衣衫。龔常勝則是刻苦修煉,下山游歷,看慣了人世間的冷暖與善惡,匡扶自己心中的正義,在地界留下了響當(dāng)當(dāng)?shù)暮妹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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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龔常勝一只沒有復(fù)明的眼睛卻成了東方蕪穹的心病,大約半年后,東方蕪穹只身一人又再次前往了那找到草藥的山間,原本他是不抱有什么希望的,因?yàn)楫?dāng)年東方纖云說這藥草世上只有一株。不過,老天不負(fù)有心人,在摘取草藥舊址處,又生出了一株長(zhǎng)勢(shì)更好的藥草,看來之前拿到的,是年份太久萎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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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產(chǎn)生了耐藥性,當(dāng)龔常勝喝下藥湯時(shí),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瞬間復(fù)明,差不多過了半個(gè)月后,這才能看得見一些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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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門和玄銘宗的兩師兄弟也會(huì)時(shí)不時(shí)的去看望埋葬在桃花村的東方纖云,尤其是印飛星和龔常勝,勤快的不得了,那墳前又紅又甜的仙果也從來沒斷過,為了不浪費(fèi)食物,每周替換下來的仙果,印飛星總會(huì)拿給龔常勝,由他再分給地界那些吃不起飯的窮苦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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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也會(huì)看到墳包上插著的幾根冰糖葫蘆,那上面還有些魔氣殘留,印飛星看到拿下來后,總是要罵幾句粗話。龔常勝則是負(fù)責(zé)摘取新鮮的山楂晾成干收集起來,環(huán)保又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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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過著,龔、印兩人在對(duì)方出任務(wù)時(shí)總是會(huì)跟著,雖然每次出發(fā)前印飛星都會(huì)抱怨幾句,但還是會(huì)口嫌體正直的幫龔常勝認(rèn)真做事,兩人也變得頗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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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東方纖云離世的第四年,龔印二人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東方纖云是魔教這件事不知怎的竟隨著時(shí)間漸漸消失。到了現(xiàn)在,這件事除了逍遙門眾人忍流光和東方蕪穹、龔常勝外再無人知,不過,這也算是好事,所以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打算在今年大年初二的時(shí)候,去桃花山給東方纖云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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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聲聲一歲除,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一個(gè)冬天過去,山上也不見了桃色,光禿禿的樹干一棵棵聳立著,宣示著寒冬的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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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包上的積雪不知讓誰拂了去,那把藤椅靜靜安放在旁邊隨著風(fēng)兒搖曳著,仿佛東方纖云就愜意的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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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重聚在此,雖是喜慶的日子但卻個(gè)個(gè)身著白衣,刻著金色字體的漢白玉墓碑和香爐從東方蕪穹的儲(chǔ)物袋飛出,緩緩落在了墳包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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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渡影與忍流光并排站著,臉上掛著淡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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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云,這是你走的第四年了,不知道你在那邊過得怎么樣?現(xiàn)在,除了我們已經(jīng)沒有人記得你是魔教之人了。星河還沒有醒來,易相逢也至今下落不明,但是我想,她一定在一個(gè)很安全的地方?,F(xiàn)在的修真界沒有戰(zhàn)火,大家都過著沒有波濤的平靜生活,這都多虧了你。雖然你總是不務(wù)正業(yè)調(diào)皮搗蛋,但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你都是我的驕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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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我,我有進(jìn)步,我也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了?!比~昭昭眼眶噙著淚為逍遙渡影點(diǎn)燃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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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繚繞著,逍遙渡影上前兩步,蹲在了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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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飛星和龔常勝站立在風(fēng)中,沉思不語,沒人知道他們?cè)谙胧裁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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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東方纖云離開后,印飛星和龔常勝兩人心中就像是缺失了一塊至關(guān)重要的拼圖,變成了不完整的人。但同病相憐的動(dòng)物總會(huì)相互舔舐傷口,同樣的心情成了兩人之間的調(diào)劑,可那空缺卻成了一生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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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龔:如果,一切都能從頭來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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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渡影的動(dòng)作突然停住了,忍流光皺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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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影,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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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被,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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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渡影的聲音,就如飄忽在空中的煙霧般,繚繞在眾人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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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龔常勝瞳孔驟然縮小,嘴巴不自覺地發(f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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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飛星先是沉默一陣兒,隨后大步一跨繞到了墳包后面,當(dāng)他看見那道土塊上的裂口時(shí)青筋在額頭突然暴起,他蹲下去迅速徒手扒開凍僵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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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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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昭想去攔,可為時(shí)已晚,墳包已經(jīng)被挖的稀巴爛,里面棺材的一邊也露了出來,眾人圍觀上去,棺材的蓋子已經(jīng)被挪開了一條縫,縫隙中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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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蕪穹:“這...盜墓的可能性太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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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流光:“沒錯(cuò),荒山上一個(gè)連碑都沒立的墳,沒什么可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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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昭躲在逍遙渡影身后,小臉煞白:“那為什么棺材蓋是開著的?難不成大師兄詐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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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萬一是沒死呢!”這墳雖說是印飛星親手挖開的,可開棺一事他還是有點(diǎn)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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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常勝仍然心存一絲希望:“沒錯(cuò),如果小云哥哥有保命的手段,如果,當(dāng)初他是假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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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渡影:“都別猜了!一看便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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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飛星:“呃……師尊,真的要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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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就算是腐肉白骨,我也得親自看看?!闭f著,逍遙渡影豪氣的擼起袖子就準(zhǔn)備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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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流光咽了口唾沫,一把拉住了那纖纖玉手:“渡影!還是我來吧,這萬一他的魂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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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蛋!他要是敢回來嚇我,我就把他逐出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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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再有異議,七雙眼睛緊緊盯著那黑黝黝的棺材,輕輕握住棺材蓋,猛地一掀,打開的瞬間光芒乍現(xiàn),白色籠罩大地,晃得眾人睜不開雙眼。而那光芒只存在了一瞬,恢復(fù)平靜后的四周突然傳來當(dāng)啷一聲,一個(gè)深藍(lán)色的法器,護(hù)身月環(huán)不知從哪兒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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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桃花村已再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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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界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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