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自小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她這侄女要比同齡的孩子懂事早,又是個愛操心的性子,總是不放心她在顧家的日子。
的確,秀秀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理由,她與顧衡本就不登對,大院里講究的是門第,是門當(dāng)戶對,哪怕是個二婚,依著顧衡的身份地位也斷斷不會找她這么一個鄉(xiāng)下進(jìn)城的女人。
可二人在一起五年,顧衡也沒讓自己受半分委屈,她的丈夫敬她愛她護(hù)她,大院里的人明面上無人敢看輕她,私底下怎么想,她聽不到,她也無所謂。
阿秀被陸婉柔按坐在沙發(fā)上,咬了一口西瓜,雙眸不由一亮,脆沙瓤的西瓜真甜。
“您好好的,我就踏實了…”
她的姑姑從來都是個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奶奶在世那會兒,便放心不下姑姑,說女人心腸太軟,太良善,是要吃虧的。
可也是老天爺善待,善良的姑姑遇上了善良的姑父和小野,倒應(yīng)了那句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呢…
“小野這孩子不錯吧?十七八歲的孩子叛逆期最嚴(yán)重,這孩子就沒有,自律性特別好,這不高二放暑假了么,天天在屋子里悶著學(xué)習(xí),一天的消遣就是打籃球,乖的很…”
陸婉柔握著阿秀的小手,輕晃著豐腴飽滿的身子,說話的語氣十分的驕傲和自豪,真真極喜愛這個繼子。
阿秀笑著說
“他乖,您和我姑父就省心些…”
陸婉柔笑著點點頭,又開口說了句
“你也別拘著自己,小野那孩子挺好相處的”
阿秀抿唇一笑,拿起西瓜開吃。
再好相處的人也有自己的領(lǐng)地意識,她原本不該來的,可耐不住姑姑的軟磨硬泡,她是不愿給人添麻煩和欠人情的性子,可既來之,則安之,她安安靜靜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找到房子立刻搬走。
陸婉柔瞧著小口吃著西瓜的寶貝侄女兒,猶豫了下問
“文靜那孩子怎么樣了?”
沈文靜跟阿秀一起共事多年,一個前廳一個后廚關(guān)系匪淺,二人同住在員工宿舍,可大前天,宿舍里突然闖進(jìn)來一個年輕男子,那會兒阿秀正在洗澡,水聲嘩啦啦響著,她起初沒聽到動靜,后來是文靜的一聲慘叫,她急忙忙穿好衣服出去,那年輕男人拎著帶血的刀一身肅殺的從她面前經(jīng)過。
沈文靜被砍了三刀,阿秀第一時間報警打了急救電話,這會兒人還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她的家人都是京市本地人,正在醫(yī)院照顧著,犯罪嫌疑人也被控制住了,聽說是情殺。
沈文靜一點也不文靜,私生活挺混亂的,阿秀不止一次勸誡她,可說出口的話她是半句都沒聽進(jìn)去。
那間宿舍阿秀如何都不敢住了,閉上眼睛就是滿地的鮮血還有那個拎著砍刀陰冷酷厲的男人…
這事兒也嚇壞了陸婉柔,所以才執(zhí)意要把她接到部隊大院。
“我昨天去的醫(yī)院,文靜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
她吃著西瓜,語氣輕輕的。
陸婉柔冷下臉,難得用命令的語氣警告
“別再跟她來往了,這次沒有波及到你,都要阿彌陀佛了,你這是撿回一條命知不知道?壓根就不是一路人,就別往一塊湊…”
陸婉柔當(dāng)時聽了這事兒,生生嚇出一身冷汗,她要知道文靜那孩子是這樣胡作非為的性子,如何都不能讓秀秀跟她交好。
秀秀沒被她帶偏,都是秀秀心志堅定吶!
阿秀自知這次自己是僥幸撿回一條命,對陸婉柔的警告也就虛心受教了。
陸婉柔見寶貝侄女乖乖巧巧的模樣,抬手憐愛的捏了捏她白白嫩嫩的小臉兒
“想吃什么,晚上姑姑給你做…”
阿秀把西瓜皮丟進(jìn)垃圾桶,笑說
“有我這個大廚在,還用您下什么廚房?”
陸婉柔也不客氣,樂呵呵的說
“姑姑想吃你做的拔絲地瓜…”
“那不是太簡單了么?滿足您!小野呢?他喜歡吃什么?”
她歪頭好奇的問…
陸婉柔不假思索的說
“小野微微辣,魚香肉絲或者辣子雞丁再或者辣椒小炒肉…”
顧一野剛到籃球場,就被林北海一把圈住了脖子,陳楚笑嘻嘻的走到他身前問
“小野,剛才跟陸阿姨手挽手上樓的,是哪兒來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