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二人的傷情經(jīng)過幾日精心調(diào)理已經(jīng)大好,本就是身體素質(zhì)的最佳時期,發(fā)熱感冒喝點姜糖水就好的年紀(jì)。
顧一野手上的紗布拆掉了,傷疤大概次年才能消掉,阿秀食指和中指還纏著紗布,可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雙腳的結(jié)痂都已經(jīng)脫落,她又換上了自己那雙發(fā)黃的白球鞋。
阿秀從樓下的早點鋪子買了豆?jié){油條,小野早起點名要吃的,鋪子的門口又排起了長隊,阿秀拎著袋子端著瓷碗正朝著大院門口走去,肩膀被人從身后狠狠一推,嬌小的身子往前一撲,和著手里的瓷碗齊齊摔在地上,滾燙的豆?jié){和碎裂的瓷片險些濺進(jìn)阿秀那雙小鹿般純凈溫柔的眸中。
她掙扎著站起身,四下一望,空無一人,她又把目光看向早點鋪子門口排著長隊的人群,那群人也在看著她。
表情各異,冷漠有之,同情有之,看好戲的占在大多數(shù)。
阿秀理了理身上的裙子,面無表情的蹲下身,把地上碎裂的瓷碗拾起來裝進(jìn)袋子里。
視線里突然多出一雙藍(lán)白運動鞋,不用抬頭看,也知道來人是小野,因為這雙鞋是自己親自挑選的。
細(xì)瘦的胳膊被一只大手輕輕拖住,阿秀借力站起身來,顧一野神情看不出喜怒,可說話的語氣輕輕的
“姐姐有沒有傷到哪里?”
阿秀搖了搖頭,她在小野的臉上看到了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幾個大字!
“我排隊買早餐,姐姐回家等我”
阿秀乖乖點頭,拎著袋子一步一回頭的進(jìn)了大院,只沒走出幾步遠(yuǎn)就聽到姜琳小姑娘的尖叫聲和幾個年輕男孩的咒罵聲。
小野身上還帶著傷呢,他怎么能再動武呢?
阿秀轉(zhuǎn)身往外跑,她跑出部隊大門口,執(zhí)勤的哨兵先她一步朝著聚在一堆的人群大步跑了過去。
顧一野按著常年跟在姜琳屁股后邊亂轉(zhuǎn)的“喪家犬”周生生,握緊的拳頭對著那張國字臉狠狠的落下。
“丫挺兒的,當(dāng)我顧一野是死的?你丫敢欺負(fù)我的人?我他媽讓你撞……”
少年屈膝壓著周生生的胸口,大手扯住滿頭的雜毛,扣著周生生的大腦袋瓜子咚咚咚的撞著地面。
少年發(fā)了狠,眼睛都是紅的。
他人前清冷孤傲,但脾氣還算溫和,這么些年也沒見和哪家的孩子起過沖突。
這會兒狠辣無情的模樣可是真真嚇壞了躲在人群后面的姜琳。
執(zhí)勤的哨兵擠開人群,伸手去攔顧一野。
“小野,行了,再打出人命了…”
周生生也有185,比顧一野這小子還高還壯,可這會兒被打的跟只小雞仔似的,毫無還手之力,且不說少年身上還帶著傷呢。
可他怎么分的開怒極上頭的少年?顧一野站在二樓,可是親眼目睹秀秀被周生生狠力推了出去,滿地的碎瓷兒和燙手的豆?jié){萬幸沒有碰到秀秀,少年拳頭雨點似的落在周生生身上,與他交好的幾個兄弟都不敢上前去攔,誰敢招惹顧家?活膩歪了!
哨兵束手無策,急得直跺腳!
阿秀擠開人群,跑到顧一野身前,兩只小手抱住少年落下的拳頭。
“小野,夠了,夠了!”
少年猝然抬眸,狠厲兇煞的模樣驚的圍觀的小姑娘驚叫后退,什么樣兒的小野她沒見過呢?她軟聲央求
“不打了,你腰傷還沒好呢……”
少年聽著女孩兒軟軟乎乎的聲音,盯著那張柔婉清麗的小臉兒,一抿薄唇,站起身來,滾燙的大手握住阿秀溫?zé)岬男∈郑瑢⑷溯p輕帶起。
如鷹般銳利的目光落在人群后的姜琳身上,他松開阿秀的小手,大踏步走上前。
被匆匆跑下樓趕過來的姜宇攔下腳步
“小野,姜琳不懂事,你有氣沖我來便是”
顧一野對著姜宇腹部就是一腳,推開痛彎了腰的姜宇,藍(lán)白球鞋定在嚇得花容失色的姜琳身前,他大手箍住姜琳的脖頸,拎著嚇傻了的女孩兒進(jìn)了早點鋪子,隨手抄起桌上一碗燙手的豆?jié){朝著女孩兒臉上潑去。
“我他媽是給你們好臉了?讓你們這樣欺負(fù)我的人?姜琳我警告過你一次,你丫挺兒不長血,你是不是篤定我不打女人???”
阿秀在早點鋪子門口聽著姜琳的尖叫和哭聲,還有少年發(fā)狠了的京腔,地地道道的京片子,有些粗鄙不堪,可聽來格外有安全感,姜宇捂著肚子沖進(jìn)去,阿秀也抬腳沖了進(jìn)去,姜琳癱坐在地上嚎哭,少年居高臨下瞪視著她。
姜琳沒有這么丟人現(xiàn)眼過,她破罐子破摔哭哭啼啼的喊道
“本來就是不要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知道做沒做出些丟人現(xiàn)眼的事兒,呸,瞧她那狐媚子樣兒,一看就是離不了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