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弟弟的摩托車沒有小野的外觀漂亮和舒適,阿秀調(diào)整了坐姿,問前面的少年
“小野,你的腰傷真的可以么?”
“已經(jīng)無礙了,姐姐只管告訴我住處怎么走就好…”
阿秀拗不過少年,抬手指了指對面深夜還在施工的樓盤,旁邊的一條羊腸小道兒。
“就從這條小路進去,直行五百米就到了”
“姐姐坐好…”
他回眸看去,阿秀對他抿唇一笑,小手牢牢抓緊了身下的保險杠。
秀秀什么時候能才圈住自己的腰呢?
掩下心中的失落,少年對女孩兒彎了彎唇。
臨街的小四合院,五百米的小道兒,從頂奕酒店來回只需要十五分鐘。
這會兒院中的租戶和房東奶奶都已經(jīng)歇下了,阿秀回身對小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施工工地上的超大探照燈將方圓幾里都照耀的宛如白晝,幸而院中栽種了一堆寶葫蘆,繁茂的枝葉白天黑夜都在遮擋著炫目的光,只工地嗡嗡嗡嘈雜的施工聲擾人整日整夜不得安寧,沒有任何辦法!
顧一野跟在阿秀的身后,進了那間小小的屋子,還是熟悉的濃烈醉人香氣,秀秀走后,隔壁小屋的味道越來越淡。
阿秀抬手打開床頭的小夜燈,顧一野順手關(guān)上了門,夏夜蚊蟲太多了…
“小野坐下歇歇,我給你倒點水喝…”
房間不大,阿秀嬌小玲瓏的,自己住著正正好,少年高高大大的,往那兒一站,立刻顯得狹小局促了……
“姐姐別忙,我坐不住的,你累了一天才該好好坐下歇歇…”
顧一野說著,坐在了床邊的小凳子上,清眸看了眼枕邊的小粉豬,秀秀真是哪里都離不開你,夜里肯定也是抱著你睡覺呢!
他正想著,身前遞來一只水杯。
阿秀說
“你腰不行,坐床上去……”
少年接過水杯,乖乖的坐到了床上。
阿秀見顧一野這般溫順聽話的樣兒,不禁揚唇一笑,也坐了下來,順手從床頭柜上端來一碟花生瓜子放在了二人的中間。
歪頭笑問
“今兒的飯菜好吃么?”
顧一野捧著水杯,低頭抿了口
“好吃的,魚香肉絲是姐姐做的……”
阿秀剝著花生,聞言雙眸一亮
“這些時日沒白做飯給你吃…”
“姐姐辛苦…”
阿秀輕咦了聲,抬手拍了下少年的肩頭,弟弟又跟她客氣!
顧一野斂眉笑了笑,低頭又抿了口水。
他進來四下打量,屋中似乎只有這么一只杯子,那…應(yīng)該是秀秀專用的杯子?
少年面上又浮上淡淡的紅,他轉(zhuǎn)著杯沿一口一口喝著白開水,阿秀丟進嘴里一顆花生
“小野,今天晚上的飯菜都是姐姐做的,是不是口重了些?讓你這么叫水喝?”
阿秀話落,少年喝水的動作一僵,口中未吞下的白開水嗆進了氣管,他捂著嘴不住咳嗽,阿秀急忙站起身來,小手貼上少年寬闊的背,輕輕拍著。
顧一野臉色漲紅,俊臉快要埋進雙膝間,他羞慚到不能直視秀秀那單純無辜的小臉兒。
阿秀見顧一野止了咳,還依然維持著彎腰抱膝的姿勢,便蹲下身來。
“怎么樣了?可好些了?”
女孩兒輕聲問著,溫?zé)岬臍庀⒎髟诙?,頸間,少年抱膝的大手驀地握緊。
他僵著身子,微微側(cè)眸,少年皮膚冷白,薄唇輕抿著,他的眼睛有些紅,生理性的淚水懸于眼眶,瞧著脆弱可憐又無助。
阿秀指腹抹去少年眼角的淚珠,下一秒站起身來走到床頭柜前,伸手拉開了抽屜。
“我昨兒去了寺廟求了兩串小葉紫檀的手串,大師開過光的,霉運退散,否極泰來,想著和姑姑見面,再捎帶給你,這些日子咱們姐弟二人著實倒霉了些,喝口水都能嗆到……”
顧一野罕見的抽了抽唇角,抬手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子,坐直了身子。
阿秀把手串遞給顧一野,少年抬手接過,順勢戴在了手腕上,抬眸笑看著阿秀
“謝謝姐姐…”
阿秀擺擺手,只垂眸滿意的瞧著少年手腕上的小葉紫檀手串,真真好看,顯貴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