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然把人揭穿也不好。
嚴清沒像之前出房門,就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葉炎給徐麥穗的娘診脈。
“葉醫(yī)生,受傷發(fā)炎一般用什么草藥好?”徐麥穗的娘久病還未痊愈,聲音干澀嘶啞,夾帶著幾分痰音。
在場的人除了已經(jīng)猜出真相的嚴清,都十分奇怪的看著徐麥穗的娘。
嚴清也順道觀察了下把羅力媳婦藏起來的這個女人。
徐麥穗的娘有著久病之人獨有的蠟黃臉色,唇色也是極為不健康的單色,在床上躺了太久,身形可以用枯槁來形容。
不過哪怕是久病,她的眉眼依舊很平和。
可以從她消瘦的臉龐中看出來,她可能不是一個令人一眼就能驚艷的美女,可一定是一個耐看的女人。
歲月和苦難,從來不會敗真正的美人。
徐友德這個狗男人還真沒有眼光。
“咳咳。”徐麥穗的娘一手做拳,放到唇邊清咳了幾聲,虛弱的道,“我們廠里有個姑娘,受了傷,家里條件不是很好,她家有山,我想問問,有啥草藥可以用的,等我身體好了,我跟她說下?!?/p>
“娘,你都好久沒上班了,等你去上班人傷口早就好了?!毙禧溗胧沁@里最單純的,也是最信任她娘的人。
嚴清瞧著差不多氛圍了。
她道,“阿炎,我認識嬸子說的那個姑娘。”
徐麥穗的娘瞪大了眼睛,眼底充滿了恐慌。
嚴清還聽到屋里的那個呼吸聲急促了許多。
她輕笑了一聲,柔聲安撫道,“嬸子,我和她家人有交情,想跟你私下聊聊可以嗎?我是上半年到青山村下鄉(xiāng)的知青。因為身體不好,大隊長和村子里的人就安排我養(yǎng)豬了,我剛開始不認識豬草,是她家的閨女教我的?!?/p>
春芬嬸子只有羅力一個孩子,羅力和她媳婦又生了大妮子一個女兒,他們平時在鎮(zhèn)上工作,一個星期才回來一次。
兩人回來的時候肯定會問孩子在一個星期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
嚴清覺得大妮子這么一個小孩子教嚴清這樣從城市里的知青,一定是一件可以在吃飯的時候在桌上拿出來并且表揚孩子的事。
陳響和徐麥穗還在屋子里。
她提這件事一方面是為了安撫徐麥穗的娘和羅力的媳婦,還有一方面就是防著陳響和徐麥穗。
除了大反派。
她誰都信不過。
很明顯,嚴清賭對了。
那道呼吸聲平靜了下來。
徐麥穗娘眼底的恐懼也褪了不少,她舔了下自己枯燥的唇,沉默了一會開口道,“好,那你就陪嬸子聊聊,陳響,你幫我招待下葉醫(yī)生。麥穗,你拿著飯盒去國營飯店打一道葷菜回來,今天中午留葉醫(yī)生他們兩口子吃飯?!?/p>
大概是說的話有點長,剛說完她就躺在床上平息了下。
葉炎不動聲色的看了嚴清一眼。
嚴清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得到嚴清的保證,葉炎才跟著陳響出去。
徐麥穗只是有些好奇她娘的朋友和嚴清怎么會認識,不過也就是小姑娘的好奇,烏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嚴清又看了看她娘,最終也沒看出點什么東西來。
有些失望的撓了撓臉出去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徐麥穗的娘和嚴清了,不對,還有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