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徐氏,恐怕是葉炎之中,最難看的一個了,葉炎雙手環(huán)胸,邁步而出。
要是被凍壞了,還不如直接死去。
生存,實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葉炎不明白,如果他繼續(xù)留在這里,他的人生又有何意義?
看著葉炎離開,徐氏一咬牙,將門關(guān)上。
口中喃喃自語。
葉婉兒覺得沒什么好看的,扭頭對著大李氏道:“母親,我要洗腳丫,我要洗個澡,你這個賤婢,趕緊走吧,別讓我煮熱水了?!?/p>
“林婉兒,放心吧,你的嫂子呢。”
說到這里,大李氏看向徐氏。
“還不快去燒開水,婉兒,外面天涼了,你不燒開水,怕是會涼了林婉兒?!?/p>
“我……”陳小北無言以對。
徐氏一怔,她也沒有料到,這事竟然會交給她來做。
他要將這件事情推到一邊。
小李氏瞥了一眼李氏,連忙起身道:“艾,我家的小喜兒,就交給我了。”
李氏一溜煙地離開了。
徐氏絕對不會允許大李氏為所欲為。
慢悠悠的走向了廚房。
這時,他才注意到,那口大鍋里的水,竟然空了。
水缸里的冷水,她用了一半,自己也喝了小半盆,水已經(jīng)用完了。
徐氏覺得自己擔不起挑水的活。
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
正是葉朝輝。
徐氏敲響了葉朝輝的房門,看到他躺在床上,臉上一片通紅,低低問道:“二伯,你能不能幫我打些水?”
“徐氏,你在做什么,大半夜的跑出去撒嬌,還勾引我的男人做什么,你這個賤|人,才剛剛走,你就不安分了?!?/p>
“不是,不是。”
徐氏連忙辯解道。
可是。
回答徐氏的是砰的一聲,房門被關(guān)上了。
而另一邊,葉婉兒也在等著喝。
徐氏一臉的不情愿,拎著水盆就往外跑。
徐氏的身材很好,腰也很細,看起來很漂亮,但卻沒有太大的力量。
他從水井中打了兩個大水缸。
他回家的時候,地上已經(jīng)空了一大片。
徐氏來回走了幾次,到了晚上,水也足了,不過等她煮完水,葉婉兒就睡著了,看著一壺開水,差點沒把眼淚掉出來。
徐氏喘著粗氣,揉了揉發(fā)酸的雙肩,一瘸一拐地回了臥室。
葉炎出了門。
更涼了。
路過幾戶有狗的人家,都會被嚇到。
葉炎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終于,他失去了意識。
葉炎睜開眼,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
她的身體下面,并不是堅硬的,反而像是一團云朵,柔軟地趴在床上。
還挺溫暖的。
如果不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她差點就把自己給弄沒了。
她甚至以為,這是仙界的仙人,不想讓她在這里受罪,所以來救她。
可是。
葉炎迎著他的視線,微微閉合。
他不愿意被吵醒。
她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個家庭。
若是可以,她恨不得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血肉和骨骼都還回來。
這樣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別裝了,趕緊吃了?!?/p>
嚴清的話語傳入葉炎的耳中,讓他的眼瞼微微一顫。
“怎么還沒醒來?你要是不醒來,就扔掉,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p>
“……”霍眠:“……”
葉炎的眉毛微微一挑,微微瞇了瞇眼。
嚴清穿著一襲白袍,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向陽的他,被太陽鍍上了一道金邊。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人都長得很帥。
這應(yīng)該就是治療之光了。
葉炎并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的人。
不過她很愛吃藥。
不是她瘋了,只是,她父親去世以后,就再也沒有服用任何的藥物。
有了生命,就有了藥物。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會很難受,可是在葉炎看來,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真是太好了。
在葉氏,生病了是不能吃這種東西的。
她是在葉府生病的時候,才勉強活下來的。
對于葉歡兒和葉婉兒,她是真的很嫉妒,她們兩個一旦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都會有人來幫她們拿。
如果是她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而且。
“我把藥吃了,你先不要過來。”
說完,他對上了一抹溫暖的笑容。
“干嘛這么好笑?”
“我在嘲笑你是個好孩子?!?/p>
嚴清伸出一只腳,將一張椅子踹到了床上。
她坐在葉炎席上,用湯匙一勺一勺的往葉炎嘴里灌著。
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喝下去,葉炎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這藥還真是難喝。
這是何等的痛苦!
“慢慢來?!钡?。
嚴清應(yīng)了一聲,拿起一碗藥水,給葉炎喝了下去。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p>
既然能用,那就別裝了。
葉炎端起了嚴清遞來的湯,一飲而盡。
那只碗是干凈的。
她甚至以為,這不是一種苦澀,一種很甜蜜的感覺。
“好喝嗎?”嚴清反唇相譏。
“很好喝?!比~炎微笑著回答。
“……”霍眠:“……”
嚴清伸出一只手,將那只瓷盆放到了口中,一股酸味頓時涌上了他的心頭。
嚴清用一種說不出的眼神望向葉炎。
一只溫暖的手掌貼著他的眉心。
“不是很燙,你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霍眠:“……”
葉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不應(yīng)該聽到的事情。
“李子,你嘗嘗,味道很好?!?/p>
嚴清說著,往葉炎的嘴巴里送了一顆梅花。
葉炎的舌頭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了嚴清的手指頭,他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
一句嚴清。
嚴清只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著葉炎那雙清澈的眸子,他轉(zhuǎn)身就走,還順帶帶上了房門。
葉炎拿著一塊梅子,一塊一塊地啃著,一塊一塊地啃著。
太美味了!
這恐怕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了。
不過。
她是如何在嚴清的房間里醒過來的?
兩個人在一起。
葉炎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就是比自己強那么一點點,長得還算漂亮。
像嚴清這樣的人,她是絕對不敢奢望的。
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就糟糕了。
她不在乎,她現(xiàn)在就是這個樣子。
這還用說嗎?
或者說,這一生之中,根本就沒有什么親情可言。
還不如早點走。
免得節(jié)外生枝。
葉炎起身,走到了病床前。
她穿著一件很干凈的白色襯衣,很是舒適,她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裙子。
挽起衣袖,只見自己的胳膊上,竟然沒有半點褶皺,這是怎么回事?
葉炎只覺得頭昏眼花,又重新上了床。
難道她的身體都被人看到了嗎?
她絞盡腦汁,也沒有任何的頭緒。
他抬頭看了一眼門口,覺得自己最好離開。
葉炎起身向庭院外行去。
她把自己的衣物都清洗過了。
在庭院中晾著。
他用手一抹,還是濕漉漉的。
………………
“想走了?”陳小北淡淡一笑。
嚴清在大樹下看了一眼。
昨天只是出去散步,他之所以還能堅持這么長的時間,完全是靠著吃完了百步,才能堅持到現(xiàn)在。
這一次,她把前世的生活方式都帶了過來。
走著走著,就看見一個人影踉蹌著摔倒在地。
然后抱著她往家里走。
………………
而那件衣服,當然是他幫她換上的,甚至還幫她把自己的身體都洗了。
他本來還想著要不要這么做。
可是,她年輕的時候,卻顯得太過單薄,根本就沒有半點女性的影子。
這種肉體,只有瘋子,才會有這種想法。
乖乖的照顧好自己的妻子,然后再去吃飯。
這是溫暖的想法。
可是。
剛剛給他吃下的那一瞬間,他的指尖有些發(fā)麻,嚴清就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個色狼。
但是,就算他瘋了,他也可以接受。
她這一生都是吃素的。
嚴清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所以他選擇了一個光明磊落的怪物。
“好吧,多謝你的相助,不過我不能再留在你身邊了,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太危險了?!?/p>
“兩個人在一起,對你的名譽很不利?!?/p>
憨厚的農(nóng)家女子,語氣真誠。
嚴清哈哈大笑。
“我的名譽怎么這么差,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霍眠:“……”
葉炎霍然抬起頭來,她好像被人給撩到了。
她抬頭,看到了一對漂亮的眸子。
葉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要說漂亮,那就只有嚴清少爺最漂亮了,至于其他的男人,恐怕都不會喜歡,因為調(diào)戲一個男人,比一個男人更有一種滿足感。
“少爺,我不喜歡你。”
葉炎一本正經(jīng)道。
一句嚴清。
嚴清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刀。
他要的是自己的創(chuàng)意!
“如果你沒有什么打算,那你為什么要走?”
嚴清說著,目光落向葉炎的穿著。
“你把我的丹藥和衣物都喝光了,你就把錢還給我好了?!?/p>
“啊……”一聲慘叫傳來。
葉炎的臉色再次漲得通紅。
這還是她頭一次做這種事。
若是他離開。
你怎么能這么做呢!
“好吧,我會努力的?!?/p>
“好吧,你先休息一下,然后再干活?!?/p>
“嗯!”趙玉應(yīng)了一聲。
葉炎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房門被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