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的無聲無息,只是那眼淚豆大的落下,廁所里的水聲沒有停止,一時半會兒簡燃似乎不會出來。左航抹了把臉,將背包整理了一下,至于背包為什么會在這,大概就是學院里的主任吧,他突然想到了賭下游行者的賭注,與整個學校作對。在這不僅僅只是口頭上說說,在外面這句話可能會被所有人嘲笑和不以為然,但在這所學校內,作對可能一不小心就把自己作死了。
他懊惱的皺了皺眉,明明自己就能擺脫游行者的身份,怎么硬生生地將顧希奕拉進了這場枯燥的戲曲。左航呼了口氣,但如果那個游行者不是他的話,顧希奕也會向那個人招手的吧,畢竟讓她感興趣的從來只是和學校作對這個詞,而并非游行者們的自由。
左航在外面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不知道何時廁所的水聲停了。廁所內,簡燃穿著休閑的黑色長褲和白色短袖,乍一看和顧希奕的衣品倒還有幾分相似,畢竟那個女孩不喜歡自己酷酷的?她倚在淡黃色和白色瓷磚鋪制的墻上,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她的頭發(fā),不知何時,她的頭發(fā)似乎又長了一點,一天前才到下巴的頭發(fā)已然到了肩頭,冷淡的表情和這一頭頭發(fā)使她看起來氣勢上來了不少。
簡燃目光移到了她面前,那里站著一個小孩摸樣的灰霧,簡燃將手伸進了自己衣服的上面,將那條宋亞軒幾個小時前好奇的長長的項鏈取了下來,那項鏈大概三十厘米左右,底部吊著一個小孩摸樣的人偶掛飾,掛飾一拿出來,灰霧便在簡燃的眼前慢慢變得清楚,跟一個真的小孩一樣站在了她的面前,這就是小鬼。簡燃看著小孩出現(xiàn)在眼前,臉上原本耷拉的嘴角向上展開了笑顏。
簡燃“乖乖。”
小鬼聽到主子叫自己的名字,便屁顛屁顛的來到簡燃面前,它也學著主子笑了笑,隨后用自己的手指了指門外,另一只手作出抹淚的動作,簡燃歪了歪頭,用口型說:哭了?小鬼點了點頭,又用右手握拳撐了撐下巴,然后憑空變出了一顆小巧玲瓏的水果糖,水果糖用塑料紙精心包裹著,簡燃挑了挑眉,要知道,小鬼是一種極為護食和領地意識的孤魂,但也有可能隨主人吧,也或許她的乖乖聽進去了她講的人生大道理,所以簡燃接過了那顆糖,指了指門外,示意小鬼問自己可以把這顆糖給哥哥嗎?
小鬼恨鐵不成鋼般跺了跺腳,簡燃疑惑地歪了歪頭,以為自家乖乖是不想分享食物了,忙不迭地想將糖塞回小鬼緊握的拳頭里。誰知小鬼不按套路出牌,飛快繞過了簡燃把門一開,啪嗒一聲,隨后它自己又消失在了原地,鉆進了人偶里,只剩簡燃因為腳步的匆匆而走出門去,一手還抓著一顆糖一手拿著人偶掛飾,就這么猛地剎住腳步,和門外的左航四目相對。
左航“……”
簡燃“……”
沉默是今夜良宵。
簡燃淡淡地目光掃過左航的眼角,嗯,紅的。她故作淡定地走到床前的桌子旁,將糖放在了上面,盯了半晌,強迫癥給整犯了,硬是用手往中間擺了一下,等她回過神來反應自己干了什么,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她抿緊嘴角,沒看左航什么反應,刷的一下將窗簾拉了過去,直到看不見對面的一絲一毫才松了口氣,灰霧狀的小鬼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她,簡燃裝作要打它的樣子揮了幾下拳頭,小鬼樂樂的消失了。
......
蘇落簡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