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天氣相當(dāng)不錯,陽光明媚,金黃黃的光蔓延開來,窗外時不時傳來自行車清脆的鈴鐺聲。
張韻的生物鐘在五點多就把她叫醒了,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看了眼手機(jī)五點十三,滑動著手機(jī)給孟黎發(fā)了條消息,隨后又睡眼蒙眬的瞇了會兒才起床。
張韻穿了條闊腿牛仔褲和一件短款上衣,跟她媽媽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在等電梯的時候,不遠(yuǎn)處的房門開了,男生身上的寬松的無袖t恤顯得他多了幾分慵懶。
出于禮貌,張韻給他說了聲“早上好?!?/p>
李牧看她身上背著書包,試探的問了句:“你要去找孟黎?”說著往電梯口去。
張韻:“嗯。怎么了,你也去嗎?”
李牧沒什么事兒,聽她說的話也來了興趣:“嗯?!?/p>
張韻想說些什么,電梯就上來了。
李牧去樓下早餐店買了肉餅和小米粥,聽到張韻喊老板買了倆甜餅和兩杯南瓜粥,問道:“為什么買甜餅?不膩嗎?”
張韻一邊付錢一邊說:“孟黎喜歡吃甜食?!?/p>
李牧“哦”了聲,把這事兒記下了。
一路上張韻和李牧騎著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沒多久就到孟黎家了。
張韻站在前面,按按門鈴。
出乎意料的是,開門的不是孟黎,是個臉上還有著些稚氣的男生,身材挺拔,棱角分明的臉上還掛了點水珠,看樣子剛剛是在洗漱,聽到門鈴聲才急呼呼的去開門。
似乎是變聲期,男生的嗓音有些沉悶:“張韻姐?!闭f著側(cè)開身,請他們進(jìn)去。
張韻熟練的換了鞋,也沒想到孟羽會在家,隨即笑的溫婉:“孟羽,栗子呢?”
孟羽:“醒了,還沒起。”
孟羽是孟黎的弟弟,他們都是周六早上放學(xué)回家,一般孟羽也不直接回家,和同學(xué)約著去打打球,寫個作業(yè)。
張韻想起身后的李牧,轉(zhuǎn)頭說:“這是我們班同學(xué),李牧。”
孟羽乖乖的點點頭,然后給李牧了雙鞋。讓他們先隨便坐,他還沒洗漱完,要去收拾一下。
張韻把甜餅放到茶幾上,然后敲敲孟黎的門:“小栗子?”
屋內(nèi)的主人悶哼了聲:“張韻,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起?!?/p>
張韻:“行?!?/p>
沒一會兒,孟黎出來了,身上搭了件無袖t恤,上面印了朵暗色玫瑰,露出兩條白細(xì)的手臂。
孟黎看到李牧一愣:“你怎么來了?誰讓你來的?”
張韻疑惑道:“你沒告訴她你要來嗎?”
李牧平靜又厚臉皮的說:“嗯。”
張韻、孟黎:“……”
孟黎:“那你們先坐回吧,我去洗個漱。”
張韻討喜的說:“我給你帶了甜餅。”
孟黎:“么么?!?/p>
約摸著過了十分鐘,孟黎才從里面出來。剛喝口水坐下面前就湊上了肉餅和甜餅,孟黎左看看李牧,右看看張韻:“你倆怎么了?”
張韻、李牧:“吃飯?!?/p>
孟黎剛想去拿甜餅,就被李牧抓過去拿了肉餅。
李牧帶著些小心的請求:“吃這個行嗎?”
孟黎還是第一次看他這個樣了:“行。”
張韻:“小栗子,你見色忘友?!?/p>
孟黎又忙手忙腳的把甜餅接過來:“沒有沒有?!闭f完還咬了一口,像是給證明似的。
張韻挑釁的看著李牧,李牧直接當(dāng)著仨人的面咬了口孟黎手里的甜餅。很甜,還有點膩,李牧到也沒嫌棄,也就直接吞下了。
孟黎直接懵在原地,張韻要?dú)庹?,直接往孟黎那邊靠靠,隨后就窩進(jìn)她懷里,雙臂環(huán)上她的腰,張韻想著他總不能鉆孟黎懷里吧。
結(jié)果是,李牧直接把孟黎撈起來放腿上了,孟黎都僵住了,張韻氣的臉紅脖子粗。李牧什么時候這么不要臉了,什么人?。?/p>
李牧的胳膊真的很有勁兒,孟黎不算輕,他直接就把孟黎領(lǐng)起來了。
孟羽已經(jīng)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看半天了,雖然經(jīng)常和孟黎吵架,但也不想讓她被一個男生用那么曖昧的動作抱著,于是走過去,戳了下李牧的肩膀:“麻煩你把我姐放下來,謝謝。”
李牧松松手,指指張韻:“她挑釁我?!?/p>
張韻、孟羽:“……”
孟黎回過神來,從李牧的腿上跳下去,趕忙說道:“那個,孟羽,你不是還約了同學(xué)去球場嗎。快去吧,別晚了。”
孟羽瞇起眼睛看著李牧,對孟黎說:“嗯。有什么事告訴我,我會立馬回來。”
孟黎:“好好好,去吧去吧?!?/p>
等孟羽走后,孟黎跟生氣了一樣:“你們兩個——”
“擱我這兒爭什么寵!”
這下行了,倆人坐的板正,也不敢說話,只能聽著孟黎發(fā)號施令。
“趕緊吃飯,吃完寫作業(yè)?!?/p>
李牧:“我昨晚寫完了?!?/p>
“那你回家?!?/p>
“回家無聊”
“……”
到最后,孟黎吃了一個肉餅,一個甜餅,一點兒粥也沒喝,生怕這倆人在爭起來,主要是也吃不下了,全喝的水。
倆姑娘開始寫作業(yè),李牧也沒搗亂,偏心眼只在孟黎旁邊,幫忙指導(dǎo)指導(dǎo)她不會的題。
張韻也沒什么不會的,就是看李牧和孟黎靠的有點近,有點氣。這什么人啊,一來就惹生氣!
這作業(yè)從八點一直寫到十點半。關(guān)阿姨在九點多就過來了,一邊看著他們收拾作業(yè),一邊打掃衛(wèi)生收拾廚房。
幾個人寫完作業(yè)又做了些課輔就開始打游戲了。
孟黎和張韻是一法一輔,
張韻:“我拿奶媽行不。”
孟黎:“行,那我玩嬋兒了。”
李牧:“我打野?”
孟黎想了想,試探了一句:“要不你補(bǔ)位吧。”
李牧:“行”
最后孟黎和張韻照舊,李牧對抗路。
對面中單還有一絲血,
張韻:“栗子栗子,人頭!”
孟黎:“來了來了?!?/p>
李牧看出了張韻的心思,不就是想爭嗎,老子跟你爭到底!
李牧給孟黎擋傷害兩次,讓人頭三次,給buff兩次,期間給張韻可勁兒擠眉弄眼的嘲諷。
打了三、五局張韻就不干了。媽的,根本爭不過,她除了給回血之外,其他的事李牧全搶了。
中午十二點多,關(guān)阿姨問了李牧和張韻有沒有什么忌口之后,就做了飯,招呼著他們?nèi)コ燥?,自己?zhǔn)備回家。孟黎他們還想留關(guān)阿姨一起吃,可關(guān)阿姨家里似乎有急事,畢竟是家事,孟黎他們也不好問,只能讓關(guān)阿姨走了。
李牧給孟黎盛了碗熱騰騰的米飯放桌上,
孟黎乖乖說了聲:“謝謝?!?/p>
張韻見狀拉她和自己一起,讓李牧在對面坐。
張韻給孟黎和自己拿了筷子,想給孟黎夾塊小排,剛夾起來,旁邊就竄過去一只手,白花花的米飯上多了塊紅燒排骨。
張韻:“……”
孟黎端起碗:“不用給我夾菜,我還沒癱瘓?!?/p>
李牧給自己夾了西紅柿炒雞蛋:“你癱不癱瘓,也不影響我給你夾菜?!?/p>
“……”
“我夾的菜有毒嗎?”
“……”
“吃一口我夾的菜能胖十斤?”
“行,吃吃吃!”說著,孟黎當(dāng)他面吃完那個排骨。
隨后嚴(yán)肅的說:“現(xiàn)在打住,誰都不要給我夾菜了,誰夾誰考不上?!?/p>
對面幽幽的說了句:“我能保送?!?/p>
“……”
這頓飯吃的還算和平,期間三個人相互拌嘴,多數(shù)都是張韻和李牧在互懟互損。
孟黎低聲:“下次一定不能讓你倆一起來了。”
李牧:“你說什么?”
孟黎尬笑:“沒什么。”
吃飽飯,孟黎不想動,就在沙發(fā)上坐著什么也不干。張韻的媽媽給張韻打了電話說家里來親戚了,要她快點回去。張韻也犟不過她媽媽,只能不舍又謹(jǐn)慎的給孟黎說:“我走了,離李牧遠(yuǎn)點,我看他不像好人。”
孟黎憋著笑:“知道了?!?/p>
等張韻走后,客廳里開始安靜起來,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么,氣氛有點尷尬。
“孟黎?!?/p>
“嗯?”
他又說了一次:“孟黎?!?/p>
她也好脾氣的應(yīng)著:“怎么啦?”
“孟黎,孟黎,孟黎?!?/p>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說道最后兩人都笑了。
孟黎笑的溫柔:“到底怎么啦?”
李牧眉眼彎彎:“沒什么,就是想喊你?!?/p>
孟黎輕聲說:“行?!?/p>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他真的很好,如同天上的星星耀眼。像蓮,出淤泥而不染。怎么能耽誤他呢,她自認(rèn)自己就是一個埋在黑泥里的藕。
孟黎掙扎了好會兒,嗓子干澀:“不考慮。”
雖然孟黎是說的拒絕,可李牧眼尾都溢出笑意,又跟她扯了幾句直到一點半多才離開,心里起了水花:
“她猶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