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等到那個會喊他“阿程”的愛人,就要與另一個萍水相逢的格斗體做親昵的事嗎。
他怎么做得到不在意。
如果丁程鑫并不知道愛人的存在,也許就沒有這么多的芥蒂,可是他偏偏知道,而且在尚且不知情愛為何物的懵懂年紀(jì)就知道了,對于愛人的追隨和好奇早已形成了深深的執(zhí)念扎根在他心底。
丁程鑫不知道自己會在什么時候遇到愛人,這個會和自己惺惺相惜的珍貴愛人當(dāng)比天邊明月,皎皎存于他的心間。
——如果可以,他只想和自己命中注定的愛人親吻,擁抱。
而不是跟到現(xiàn)在都素未謀面的格斗體軍將,盡管他年少有為。
……
丁程鑫垂著眸子,沉默寡言地跟著賀峻霖入了隊伍,五名治療體都已經(jīng)到齊了,教員清點過名單后也不著急叫他們?nèi)ヅ苋Γ窍茸屵@些年輕的后輩們站軍姿。
很考驗一個人的耐心。
時不時被吹起的風(fēng)沙刮得他眼睛很痛,他的眼睫一顫一顫的,糊著從地面而來的粉塵,他不知道自己就這么站了多久,像是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jì),小腿后部的肌肉繃得很緊很緊,整個人都像是僵硬了一般。
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教員就站在他的正前方,來自前輩素有威壓的凝視讓他倍感壓力,每一秒都在別人的視線里的感覺并不好受,臉上被灰塵蹭得很臟,丁程鑫感覺自己現(xiàn)在一定是灰頭垢面的。
事實是漫長的站軍姿依舊沒有結(jié)束。
萬能龍?zhí)?/a>教員:“繼續(xù)站,沒到時候呢?!?/p>
教員沒說要站多久,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吱聲問一句。
丁程鑫實在想找些東西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不由得開始在心里默背“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1
他正想方設(shè)法轉(zhuǎn)移著自己的注意力,轉(zhuǎn)了一圈重新回到自己前方的教員突然出聲道:
萬能龍?zhí)?/a>教員:“格斗體,入隊。”
教員的聲音鏗鏘有力,像是驟然出鞘的刀刃“唰”地撕裂開涼薄的空氣,在耀眼的陽光下流露出鋒芒。
丁程鑫猛然回過神來。
他抬眼注視著前方,鼻翼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稀碎的汗,風(fēng)沙塵封住的視線變得清朗起來。
冥冥之中的吸引力,讓他一眼就看向最中間走過來的年輕格斗體。
軍將先生。他未來并肩作戰(zhàn)的搭檔。
他與漫天飛揚的塵沙逆行而來,背后高懸著天際的驕陽,格斗體是從東邊的入口進入的,挺著筆直的腰桿像是堅韌的利刃,高照在格斗體身上的陽光把他五黑的短發(fā)從發(fā)根到發(fā)尾染得發(fā)金,光的顏色透過人眼呈現(xiàn)出來時顯得那樣明亮,更比璀璨的霓虹。
粗糙的塵粒在他下顎處的一道疤痕上擦過,這道疤痕跟他原本的膚色幾近要融為一體,軍將的下顎線透露著勇者的鋒芒,凌厲冷漠的眉眼讓他看起來更似烈陽。
1出自《孟子·告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