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過后,一切似乎沒有發(fā)生任何的變化。
唯有廖廖數(shù)人才知道發(fā)生了何等的疾風(fēng)驟雨,如今高坐后宮主位的皇后不知道自己差點與這位置失之交臂。
那是慶帝唯一一次不考慮其他,只想順心而為。
可他難能可貴的一次真心卻被人不屑一顧。
一切,仿佛只是他一廂情愿!
人都是要面子的,帝王猶甚。
距離慶帝面色黑沉的拂袖而去已經(jīng)三個月了。
葉輕眉好吃好喝的每天悠閑自在,像是忘了那晚的事,慶帝大婚她也沒去,整日里在別苑里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范建摸不著頭腦,跑了幾次太平別苑反而在慶帝那被逮著幾個小錯挨了幾次臭罵,陳萍萍倒是有幾分猜測。
這天他正在給葉輕眉說幾個月前刺殺的事,雖說動手的人都被他處理了,可陳萍萍直覺沒那么簡單。
背后似乎還隱藏著一個很深的人,讓她小心。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
“陛下有意北伐?!?/p>
東夷城靠的是四顧劍一個人,四顧劍本人也并無多少權(quán)欲之心,對大慶并沒有多少威脅,可北齊不一樣。
曾經(jīng)的當(dāng)世第一大國,實在是令人不可小覷。
沒有哪一個雄才大略的帝王能忍受開疆?dāng)U土的誘惑,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酣睡?而戰(zhàn)爭不僅僅意味著這些,還意味著洗牌。
陳萍萍消息靈通,“北齊皇帝身體不行了,太子上月暴斃,下面的皇子顧著爭權(quán)奪利,朝堂混亂,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p>
他語氣溫文,葉輕眉甩釣竿的動作卻是一頓。
“暴斃?”
“對。”
“呵呵?!?/p>
葉輕眉只是笑笑,調(diào)整了一下釣竿的角度。
她笑得意味不明,陳萍萍也裝著糊涂,出兵是必然,一個合適的機會自然也是必然,這一戰(zhàn)勝了,將再無人能威脅到慶國。
“多少人?什么時候出發(fā)?”她揉了揉腰。
“一共三十萬大軍,半月后出發(fā)?!?/p>
“這么快?”
葉輕眉有些驚訝,要知道出兵并不是一句話就行了。
調(diào)兵遣將,準(zhǔn)備糧草,整合軍隊,計算耗費等等,每一項都是需要時間,半個月這么匆忙?
陳萍萍抿唇一笑,淡然間透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從容,“這一戰(zhàn)慶國已經(jīng)準(zhǔn)備許久了,一切早已就緒?!?/p>
“……行吧!”
葉輕眉干巴巴的開口,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你不去吧?”
“不?!?/p>
陳萍萍收了收魚線,空的,他不慌不忙又掛了一只魚餌。
“一旦戰(zhàn)爭開始,北齊必然會暗中有所動作,北齊肖恩乃暗網(wǎng)之首,善于獲取情報,多次破敵先機,以使北齊屢戰(zhàn)屢勝,為以防萬一,我會留在京都?!?/p>
間諜頭子??!葉輕眉了解的點頭,等等!肖恩?
是他?
“小姐認(rèn)識肖恩?”
陳萍萍永遠(yuǎn)這樣敏銳,葉輕眉嘆息了一聲。
“認(rèn)識?!?/p>
“嗯?!?/p>
就嗯?不問問其他的了?不問問怎么認(rèn)識的?
葉輕眉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人,潑墨般的長發(fā)落在身上,白衣朱唇,極清極艷,空余一飾反而襯得人仙姿飄渺,仿若仙人。
她看著他,盈盈水眸倒映著他的身影,仿佛會說話一般。
陳萍萍有一瞬的失神,被一道破水聲打斷了。
“咦?”
感受到魚線那頭傳來的拉扯,葉輕眉驚訝。
“竟然真的有魚?”
隨后笑彎了眉眼,歡快的收獲,“不愧是我!”
陳萍萍,“……”
你說什么?
“這湖……沒魚?”
他們在這里坐了一整天,釣了一天的魚,沒魚??
“對呀!”葉輕眉理所當(dāng)然的點頭,她這別苑里的湖水就只是水,不種花不養(yǎng)魚,純粹的不能再純粹。
陳萍萍難得沉默了,看向兩人手里的魚竿。
“……那小姐這是?”他沒忍住好奇心。
“吹風(fēng)啊!難得今天不冷不熱還有涼風(fēng)徐徐?!?/p>
葉輕眉提起桶仔細(xì)觀察里面足有手臂長的魚。
“不過沒想到居然還真有意外收獲?!?/p>
突然,一股仿佛被放大了好幾倍的魚腥味襲來,惡心感翻涌而上,葉輕眉急忙放下桶,難受的扭頭。
“嘔……”
“小姐!!”
陳萍萍大驚失色,焦急扶住她,轉(zhuǎn)頭連忙吩咐。
“快去請大夫!”
“是!”
一個人突然冒出來,輕功飛奔向城門而去。
不過有一個人比他更快,五竹放完魚,沖出去的腳步聽到陳萍萍的話后一轉(zhuǎn),身形快的肉眼難以捕捉。
一切快的如疾風(fēng)驟雨,好不容易壓下惡心感葉輕眉連忙反手抓住陳萍萍的手,聲音有些虛弱。
“我沒事?!?/p>
陳萍萍關(guān)心則亂,靜下來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
手突然劇烈一顫。
葉輕眉撫著肚子躺回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虛弱。
“我懷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