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環(huán)爆發(fā)?。?！

恩菲爾“ 等我回過神來，虛妄之人已經(jīng)完成，它靜立在已面目全非的工坊里，與真實之人相對，俯視著我?！?/p>

恩菲爾繼續(xù)說著。

局長“……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這個問題，等等，那個地方，難道？

宋然猛然想起游戲里的主線劇情。

恩菲爾許久沒有回答，像是沒聽到局長的問話，又像在追憶深淵。許久，她終于轉(zhuǎn)頭回應局長，臉上也恢復平靜的笑容。

恩菲爾“父親消失在2個月前,8月20日?！?/p>

對上了……是BR-004爆發(fā)的那天。

看到局長的表情，宋然確定了。

這代表著他們是造成恩菲爾現(xiàn)狀的兇手，宋然并沒有排除自己，畢竟他玩了游戲，參與了劇情。

禁閉者，常人口中的怪物，社會的異類。

【每次黑環(huán)爆發(fā)，全城邦精神疾病案例都會大幅上漲。】

【即使不接觸任何污染，僅僅是觀測它、議論它、想象它，都有概率誘發(fā)精神異變。黑環(huán)暴露在外一天，就無法控制避免它的影響?！?/p>

036的話浮現(xiàn)在局長和宋然腦海中。036是游戲中的人物，忠誠、可靠、堅毅，卻在那次黑環(huán)中為了喚醒失控的局長被局長親手所殺。他是一個令人敬佩喜愛的人物，即使他只是個配角，很多玩家都哭喊著要他進禁閉者池里，但死者不入池，更何況他不是禁閉者。

局長和宋然沒有忘記他說過的話，但也頭一次深刻理解其中的含義。黑環(huán)的影響隱蔽而深遠，在災難面前，每個人都平等地渺小，眼前這位藝術明星也一樣。

再多的名利地位都無濟于事，禁閉者的身份一旦公開，她也將失去一切。

宋然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武達捏了捏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耳朵上來安慰他。

恩菲爾“別露出難過的表情，這不是很適合我的身份嗎？藝術家總離不開瘋狂，新城也喜歡這種故事，何況那一晚回答了我多年都無法釋懷的諸多疑問。”

恩菲爾“我看到光鮮之外的黑暗，看到深不可測的未知，無數(shù)人在混沌和扭曲中嘶吼掙扎，撕裂我靈魂，揭穿偽裝的一切。那一刻我終于見證世界的真實……”

恩菲爾“名利跟繁花都很荒唐，愛和幸福也能被偽裝，唯有恐懼無法掩飾。世界本就扭曲又殘酷，我做不到用所謂的美善粉飾太平，但至少可以親手雕刻我親眼所見的真實?！?/p>

恩菲爾“用自己的作品喚醒所有恐懼，直抵真實，直抵人心，這就是我的藝術理想——只可惜我還未能真正到達?！?

恩菲爾看向麗莎。

恩菲爾“你知道，藝術界給的全是虛名，我不是多么出色的創(chuàng)作者，我頻繁失敗。每一次創(chuàng)作都伴隨痛苦，就算有禁閉者的力量，我也無法清晰刻畫心中的恐懼?！?/p>

放屁，能讓藝術界有名的批評家稱贊的人哪不出色了。

宋然臉鼓起來。

但想讓麗莎說出自己的心意，那太難了。

麗莎張張嘴，似乎想爭辯什么，但最后還是咬緊牙關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