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嵩正一個人留在房間內(nèi)喝悶酒,林隱說過的話反反復(fù)復(fù)的在他的耳邊響起。
是啊,他到底在較勁什么,又在折騰什么?
已經(jīng)是嫡長主的他,人生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其實這一路走來,他的確也過的很不開心,處處如履薄冰。
父親曾經(jīng)說過這新川的一切未來都是他的,可是事實上呢,他不斷地抬出其他的庶子和他作對,在他心里面,只是把兒子們當(dāng)成工具吧。
尹嵩只覺得心里委屈,但是他說不出來,好在林隱把他心事看透了,說得話也是透徹心扉,讓他想著想著,眼眶都濕潤了。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林隱:……她只是想罵他,真沒其他意思。
其實這個新川主做的又有什么可開心的呢,臣子們的奏章,宗親們的意見,其他川的人情往來,處處都要在意,偏偏兒子們是用來犧牲的,只是被老頭子作為衡量利弊的工具罷了。
林隱說得對,他是被嫡少主的身份給綁縛了。
于是尹嵩口中總是說著不準(zhǔn)任何人忤逆我,但林隱每次忤逆他,都反而讓他有種被人在意的欣喜。
隨便她和自己說什么,一顰一笑都是恩賜,更別提林隱說的話字字珠璣,都是點播教導(dǎo)。
尹嵩有些喝的醉了,口中喃喃道:“林隱,你要是嫁給我就好了,我一定什么都聽你的,只寵你一個人,只對你一個人好?!?/p>
門外的趙芳如翻了個白眼,對著身邊的郝葭說道:“嫡長主又在做夢了……”
還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夢。
郝葭笑了笑,柔聲道:“夫人,我們還是先去吃宵夜吧,不用理他。”
新川主也正在一邊寫字一邊陷入沉吟。
作為上屆權(quán)力之爭的贏家,新川主深知一個川主的權(quán)謀手段、算計城府,都是在“實戰(zhàn)”中鍛煉出來的。
也因此,他本來是樂于看到幾個兒子爭斗,甚至于用尹崢?biāo)麄冏鰹橐缘哪サ妒瘉須v練他的。
生在帝王家,何來父子情。
對新川主來說,主上這個身份比父親的身份重要,兒子們先是臣子,其后才是兒子。
為了給新川培養(yǎng)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他寧愿以子為器,磨礪尹嵩。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兒子們沒看透這些,林隱卻是一眼看透了他的算盤。
甚至還把他痛罵了一頓。
“你把兒子們當(dāng)工具,兒子們也不會把你當(dāng)父親,再說這樣的你配做父親嗎?”
原劇情里 林隱就是看不明白這么個腦子令不清的家伙怎么做上新川主的,甚至還是九川之首,他這種自以為是的性情,連其他幾個川的川主都比不上。
好歹也是坐在皇位上,怎么連乾綱獨斷的能力都沒有,所謂的臣子們來點彈劾折子,不提其中的是非對錯,就急著犧牲自己的兒子,這是新川主?這是大棒槌,廢物蛋子才對。
但真實世界其實已經(jīng)補足了不少明面上的邏輯漏洞和不合情理的地方。
比如如今的新川主被林隱罵了一頓就覺得……她說的其實真的蠻有道理的。
他整日里又在折騰什么亂七八糟的?!父慈子孝,那也得先有個父親樣才行啊。
而三少主尹岸的府上,一群女人也在一邊磕著瓜子吃著零嘴,一邊打牌。
二十四個姑娘,正好湊成六桌子麻將,至于尹岸,最近正沉迷字畫,說是想要畫一幅畫兒把七少主夫人的美貌氣度給畫出來。
只可惜他筆力不夠,于是不得不時時在書房長吁短嘆的。
他這樣沉迷書畫,這些三少主的妻妾們也樂得清閑。
“多虧了七少主夫人,把個死老三弄得沒心思來折騰我們。“
“對了,我們新盤下的幾個店子生意都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