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身邊的和尚欲言又止,雖說覺得林隱對主持不敬,可是同樣有自己是非觀的他覺得好像人家說的的確沒有錯。
他糾結(jié)了……
玄慈面色巍然不動,但心里也在顫。
姑娘,別當(dāng)著我兒子的面把我訓(xùn)得像孫子好嗎?
林隱仿佛看出了玄慈的不自愛,笑了笑:“玄慈方丈重視朋友情誼,不想和死人計較,所以這才死死地瞞著那個給你報假消息的慕容博吧……”
“連對一個死人都這么好,真不愧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啊,但人家慕容博估計也不會感謝你,你要真的希望他瞑目,就該讓這件事淡化過去,更不該把當(dāng)年的事情又翻出來說,人家慕容博要的可不是你把事情辦成這樣?!?/p>
“還有你身邊那個迷弟智光和尚要去摻和丐幫的事務(wù)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打斷他的腿不準(zhǔn)他出少林寺,多管閑事還不如在寺廟里好好念經(jīng)超度人家蕭家人?!?/p>
這話里的嘲諷意味簡直是徹底拉滿,搞得偷窺的蕭遠(yuǎn)山和慕容博都是嘴角齊齊抽搐。
玄慈偷偷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慕容復(fù),繼續(xù)垂眸不語。
這姑娘太生猛了,居然當(dāng)著人家慕容博兒子的面說他老子不好。
不過一看這慕容復(fù)對待林隱的模樣就知道,妥妥的娶了媳婦忘了娘,不,忘了爹的典范。
慕容復(fù)依舊笑而不語,神情淡然。
反正表妹說什么都是對的,就算是錯的也是對的。
當(dāng)然到目前為止,慕容復(fù)覺得她從來沒錯過。
聽老婆話,才能發(fā)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呢。
林隱說到這里又是對虛竹問道:“虛竹小師父,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爹從小害的別人全家家破人亡,你說他該不該為此償債?”
玄慈這回忍不住都要破功了。
虛竹還一頭霧水,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來了,他爹?他不是孤兒嗎?
虛竹傻傻的看著林隱,嘴唇翕動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林隱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虛竹小師父,你怎么不說話呢,這個問題這么難以回答嗎?”
倒是不難回答,虛竹雖然老實,但他的三觀并沒有大毛病。
他雙手合十,認(rèn)真道:“佛法上講究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不過若是對方知錯懺悔,放下屠刀,我佛慈悲,應(yīng)該還是愿意給他一個機會的?!?/p>
但說到這里,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還是要告訴施主一聲,我自小被人丟在少林寺內(nèi)被撫養(yǎng)教導(dǎo)長大,我沒有爹娘,少林寺就是我的家?!?/p>
顯然這話是為了告訴林隱,她的假設(shè)根本不存在。
畢竟就算是單純?nèi)缣撝褚膊粫矚g有一個亂殺無辜的親爹。
林隱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整個人都快繃不住的玄慈,終于還是放過他了。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一蹴而就的,直接戳穿了也是沒有什么意思。
不過玄慈的命運也是注定的,天道昭昭,他是逃不過最終自戕的命運的。
就和慕容博和蕭遠(yuǎn)山,也同樣逃不過最后遁入空門的既定命運線。
當(dāng)然,以林隱的神靈之力想要改變他們也不難,但是她又為什么要改變呢?
勿論慕容博和蕭遠(yuǎn)山是真心還是假意最后跟著掃地僧遁入了空門,是形勢所迫還是真的看破紅塵,這都不重要,劇情天道會壓制住他們。
這就夠了。
反倒是慕容復(fù)和喬峰這兩個可憐人,真正是一對難兄難弟。
虛竹最終還是拒絕了慕容復(fù)的邀請,他對權(quán)利地位沒有執(zhí)著的追求,只想要留在熟悉又清凈的少林寺。
玄慈也沒有強求,只是心中微微長嘆一聲。
虛竹像他卻又不像他。
林隱倒是覺得他不離開也是挺好的,虛竹挺適合做和尚的,沒必要進入紅塵,和天山童姥等人牽扯不清。
還是老老實實鉆研佛法,在他親爹身邊盡孝吧。
離開了少林寺后,慕容復(fù)覺得自己一身輕松,好像放下了什么重?fù)?dān)。
慕容博以為自己氣息潛藏得極好,可是在林隱的幫助下,慕容復(fù)把自己老子看得清清楚楚。
但最讓他無語的是,就算是到了這一步了,他還在裝死。
行吧,你就繼續(xù)裝吧,反正小時候也沒見這個爹對他有多好。
“表妹,接下去我們?nèi)ツ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