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風(fēng)裹著細(xì)雨拍打落地窗,秦夢抱著黑貓在落地窗前看著秦母他們出去應(yīng)酬。懷里的黑貓突然抖了抖毛,頸間銀鈴撞出細(xì)碎聲響,像是某種無聲的催促。
?? “這算不算完成任務(wù)?”她的聲音被雨聲吞噬,尾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黑貓?zhí)ь^,碧綠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泛著幽光,潮濕的鼻尖蹭過她手腕:“等真千金回歸秦家女兒的身份,才算塵埃落定。”
? 月光通過窗戶折射進來,秦夢忽然覺得腳下發(fā)軟。從死亡再到穿越兩次,從25歲的許知意到7歲的宋星,再到如今17歲的秦夢,不同的身份像破碎的鏡面,每一面都映出陌生的自己。
? 她踉蹌扶住身體旁邊的物體,玻璃傳來的涼意讓她恍惚——這些記憶究竟是真實存在,還是瀕死時大腦編造的幻境?
?? 黑貓突然躍上她肩頭,利爪輕輕揪住她一縷發(fā)絲?!皠e陷進去?!便y鈴在她耳邊炸響,某種溫?zé)岬那榫w突然從胸腔抽離,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靜。
? 秦夢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玻璃借著夜色映出她空洞的瞳孔。
? 深夜的別墅寂靜得可怕,秦夢握著備用鑰匙推開秦母的臥室。月光透過紗簾灑在梳妝臺上,檀木梳齒間卡著幾根灰白頭發(fā)。
? 她捏起發(fā)絲時,鏡中倒影突然扭曲,恍惚看見許知意做著精致美甲的手,又變成宋星肉乎乎的孩童手掌,最終定格成秦夢纏著繃帶的指尖。
?? “喵——”黑貓?zhí)鲜釆y臺,琥珀色眼睛盯著她發(fā)抖的手。秦夢深吸口氣,將頭發(fā)裝進密封袋,撥通司機電話。當(dāng)車子尾燈消失在雨夜,她癱倒在冰涼的床榻上,盯著天花板上旋轉(zhuǎn)的吊燈:“如果我只是你們實驗的小白鼠......”
?? “你比自己想象的重要?!焙谪埻蝗蝗嗽?,銀鈴發(fā)出奇異的共鳴。它化作半透明的人形虛影,指尖點在她眉心:“每段記憶都是真實的錨點,許知意的堅韌、宋星的純粹、秦夢的果決,才拼湊出完整的你?!?/p>
? 秦夢的太陽穴突突跳動,往事如潮水涌來:許知意死前的遺憾,對宋星一家人被當(dāng)做工具的悲傷,還有秦夢擋刀時撕裂的痛感。這些情緒混著黑貓抽走的迷茫,在心底釀成酸澀的酒。
? “那我到底是誰?”她扯住黑貓?zhí)摶玫囊滦?,卻只攥住一縷冷香。
?? “你是自己命運的織網(wǎng)人?!焙谪堊兓刎埿?,蜷在她枕邊,“去睡吧,明天還要去學(xué)校上課。”
? 銀鈴聲漸漸輕柔,像宋星母親哼唱的搖籃曲,將她拽入沒有夢境的深眠。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爬上她緊皺的眉梢,在床頭投下?lián)u曳的貓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