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jīng)做出決定,凌不疑趁著夜色到了許府,利落地翻墻,輕車熟路摸到許杳杳的閨房。
昏黃燈光從窗戶透出來,已是子時,她還沒有睡,也是,出了這么大的事,她定是夜夜難眠,想到這,凌不疑心中有些酸澀。
恰恰相反,許杳杳躺在柔軟的床上,睡的正香,她今日情緒起伏太大,又流了這么淚,精力不濟,早早便睡了,沒熄燈只是她有些怕黑罷了。
“扣扣”
沒人應(yīng)。
難道是還在生氣?
凌不疑又敲了敲窗弦,沉吟片刻,輕聲喚她,
“杳杳?”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是來跟你道歉的?!彼⒃诖斑?,低聲認真地說,“白天我說的都是氣話,我不會丟下你,我做不到和你永不相見的,杳杳,你開門見見我好嗎?讓我當(dāng)面跟你道歉...”
驕傲如凌不疑也只有在她面前會如此卑微。
許杳杳被這絮絮叨叨的聲音吵醒了,剛想開口訓(xùn)斥,卻聽這聲音有些耳熟。
凌不疑??
許杳杳頓時清醒過來,掀開被子下床,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
“我不想失去你,杳杳...”
窗戶打開,許杳杳見凌不疑的身影,杏眼圓睜,立馬繃著臉,抱著雙臂,沖他重重哼了聲。
“你來干什么?不是說再也不見嗎?”
她尾音還帶著些濕意,竟然對她說這樣重的話,想想都委屈。
她長發(fā)柔順地披在肩頭,粉色的綢緞里衣襯得她小臉俏生生的,眼尾紅紅的,翹著小嘴,可愛又傲嬌。
看著她紅紅的眼圈,想到她獨自傷心垂淚的模樣,凌不疑內(nèi)疚極了。
“下午是我是氣急了才口不擇言,那并非是我的真實想法,我,我不想和你就此別過,一想到你要離開我,我心都要碎了?!?/p>
他聲線低沉,帶著滿滿的愛意與真誠。
許杳杳心中早笑開了花,可面上還是繃著臉,她今天回來之后就在思索接下來的對策,沒想到晚上凌不疑就按捺不住了。
他比想象中還要愛她,許杳杳心像浸了蜜一般。
“哼!你心碎什么?我才要心碎呢,在婚禮當(dāng)天當(dāng)眾新郎丟下,我現(xiàn)在是整個蘇城郡的笑柄!”說到這,她是真的委屈了,任誰家女娘遇到這種事,只怕都是要投河自盡了。
凌不疑面露苦澀地解釋,“我那天在婚禮上看見了程三叔,他把我拉走告訴我被我忘記的事,然后我頭痛欲裂,他便將我?guī)ё吡?。?/p>
若是他清醒著,即便恨她,也不會給她這樣大的難堪,至少會堅持到婚禮結(jié)束再找她討個說法。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錯咯?”許杳杳叉著腰質(zhì)問。
凌不疑老老實實認錯,“我也有錯,將你一個人丟在婚禮上,是我的錯,對不起杳杳,我不想和你就此錯過,能不能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許杳杳鼓著嘴,還想再說什么,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就偃旗息鼓了。
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說,“算了,看在你認錯態(tài)度良好的份上,允許你進來說話?!?/p>
她將窗戶放下,轉(zhuǎn)身去把門打開。
凌不疑眼眸一亮,連忙跟進去,全然忘了,這個女人才是罪魁禍首。
許杳杳將凌不疑按在梳妝臺前坐下,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看著他。
“我記得你已經(jīng)在京中娶妻,你打算怎么安排?”
目前橫亙在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程少商。
凌不疑沉吟片刻說,“我會跟少商請罪,與她和離?!?/p>
許杳杳挑眉,懷疑地說,“可是我聽說你們伉儷情深感情甚篤,你能割舍的下?我可不希望你到時候后悔?!?/p>
凌不疑輕笑,大手勾著她的細腰將人撈過來,頭埋在她柔軟的腹部。
“我曾經(jīng)的確傾心于少商,但從前我一門心思都在復(fù)仇上,對她也是利用大過鐘情,我一直都對她很愧疚,如果沒有遇到你我會和少商相敬如賓地過一輩子,好好彌補她,可是和你在一起后,我沒辦法欺騙自己去應(yīng)付旁人,也不想看到你嫁給別人?!?/p>
“杳杳,我心悅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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