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他裹著浴袍從霧氣彌漫的浴室中出來。
看著他身上的浴袍,余毅眼神一滯,又想起剛剛看到的從這個房里出來的熟悉背影,也是裹著浴袍,真的是他看錯了嗎?他心頭疑惑不已。
透過房門縫隙,余毅看見了凌亂的床鋪,還有地上攤著的墨綠色布料,他再熟悉不過,昨天他親手把這件禮服交到許晨曦手里。
天吶!
潔身自好的總裁竟然出軌了!對象還是和他們朝夕相處的同事,余毅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凌盛遠不知道他內(nèi)心豐富的心理活動,語氣凝重吩咐:“去查一下昨晚宴會廳的監(jiān)控,留意任何可疑之處?!?/p>
余毅立馬打起精神,嚴肅點了點頭。
“另外,”凌盛遠頓了頓,接著說:“幫我買一盒避孕藥。”
相比于這邊的沉重,隔壁的許晨曦就輕松多了。
手機上有幾個昨晚的未接電話,都是來自同一人,她皺了皺眉,眼底劃過不耐,沒有理會,打開睡眠模式開始補覺。
昨晚實在太累,一直折騰到凌晨才昏睡過去,加上剛剛耗費眼淚演了場大戲,她現(xiàn)在困得眼皮都快撐不開了。
而遠在錦城,遲遲沒等到回復的趙宇陽此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已經(jīng)過了十二個小時,他還沒有收到心上人的回復,再加上前兩日的恐高應激反應,他很難不擔心,趙宇陽想了想,轉而撥通凌盛遠的電話。
“老凌!你今早有看到晨曦嗎?”電話一接通他就急吼吼地問。
電話那頭默了默,沉聲回復,“沒有?!?/p>
趙宇陽更加著急:“怎么會這樣,從昨晚到現(xiàn)在她都沒有回我消息,是不是出事了?我記得她房間就在你隔壁,你快幫我去看看,我擔心她是恐高留下的后遺癥。”
昨晚她當然沒空回復。
凌盛遠皺著眉頭,語氣中不自覺有些擔心,“今天早上也沒有回復嗎?”不應該啊,她早上就回自己房間了。
他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好的猜想,電話那頭的趙宇陽還在嘰嘰喳喳,“沒有哇,她一定是出事了,說不定暈倒在房里了,你快幫我去看看...”
凌盛遠沒有耐心聽下去,匆忙掛了電話,去隔壁敲門。
“許晨曦?許晨曦!”敲了幾聲沒人應后,凌盛遠焦急地開始大力拍著門,嘴里呼喊她的名字。
還是沒人應,想到那種可能,他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撥打酒店前臺電話。
房門倏然被拉開,嬌小的女人睡眼惺忪,一臉懵懂地問:“怎么了?”
他松了口氣,放下舉到耳邊的手機,眉頭緊皺著,語氣因著急而有些重,“你在干嘛?為什么不接電話?!”
許晨曦剛剛睡醒,眼眸水蒙蒙的,不解地說,“我在補覺,手機開了睡眠模式,有什么急事嗎?”
凌盛遠氣笑了,心驚肉跳的腦補了一通她想不開的場景,結果這個女人只是在補覺而已,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缺心眼。
“宇陽聯(lián)系不上你,擔心你出事,電話打到了我這?!?/p>
聽到這個名字,許晨曦眼眸低垂,沉默了半響,凌盛遠反應過來,她并非沒有看見,而是刻意地在回避趙宇陽。
他皺了皺眉,喉結滾動了一下,啞著聲音開口:“你放心,我沒跟他說別的,如果你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我可以跟他解釋昨晚...”
“不!”許晨曦抬起頭,眼圈泛紅,情緒有些激動,“不要告訴他,這件事不能讓他知道,你答應過我的,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我們還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至于我和宇陽之間,求你不要插手。”
凌盛遠看著她脆弱又堅定的眼眸,喉結上下滾動著,最終沒有說話,沉沉嗯了一聲,隨即想到什么,他說:“稍等一下?!鞭D身回自己房間拿著一盒避孕藥出來,是余毅剛才去買的。
許晨曦沒說什么,沉默地接過他手里的藥,關上房門。
凌盛遠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心中的愧疚如潮水,他強迫了一個無辜的女孩,還要她吃下傷身體的藥,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拿起手機修長手指點了幾下,房里的許晨曦手機上瞬間多了條匯款到賬的信息。
一百萬。
許晨曦勾起嘴角,這一晚還挺貴。
她擰開水瓶把避孕藥吞下去,不帶一絲猶豫,就算凌盛遠不送藥來,她也會買,在沒有得到他的心前,懷孕只會給她帶來麻煩。
這還遠遠不夠,她要的不是區(qū)區(qū)一百萬。
還有一個麻煩沒有解決,許晨曦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給趙宇陽回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