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筠妮去洗澡,但拓在房間給她鋪床換被套,是他們今天在大曲林買的,天藍色的四件套,和這個簡陋的房間格格不入。
筠妮一邊擦頭發(fā)一邊進來,“鋪好了嗎?”
淡淡的馨香隨著她飄進來,但拓呼吸一滯,女孩穿著白色的睡裙,白凈的小臉如出水芙蓉,在燈光下散發(fā)著溫潤的光澤。
他的心砰砰直跳,慌亂地移開視線,咳嗽了兩聲:“嗯,好了。”
“謝謝你呀拓子哥,你真是個大好人?!斌弈萏鹛鸬馗乐x,摸了摸煥然一新的床鋪,滿意道:“今晚應該不會硌腰了。”
說到腰,男人又控制不住看了一眼,柔軟的布料隨著她彎腰的動作服帖地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
但拓只覺得房間里的氣溫迅速飆升,悶得他都快喘不過氣了。
他扯了扯背心領口,“那我先出克了,你早點休息嘛?!闭f完便落荒而逃。
筠妮絲毫沒有察覺他的異樣,她一遍擦頭發(fā)一邊感嘆,自己真是個幸運的人,被拐賣到金三角,還能遇見這么善良的大好人。
外面的但拓就沒這么舒服了,他躺了一會兒,心里像有一股火苗灼燒,熱意從心臟蔓延到全身,索性起身去院子里沖了個涼水澡才好受一點。
他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頭枕在頸后,靜靜凝望夜空。
三邊坡未經(jīng)過多商業(yè)開發(fā),所以星空格外純凈,璀璨的星子一閃一閃,但拓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恍惚間,那兩顆最閃亮的星星竟然變成了筠妮的眼睛,對著他眨呀眨,眨得他不自覺勾起了嘴角。
“但拓,但拓!”
男人疑惑,自己這幻覺這么真實嗎?怎么連聲音都有。
下一秒就見筠妮驚慌地從房里跑出來,他才清醒,原來這不是幻覺。
“啷個了?”但拓連忙起身。
筠妮皺著小臉,雙手在脖頸抓撓,“我好癢,身上好癢。”
她脖子已經(jīng)紅了一片,在白嫩肌膚上顯得格外突兀。
但拓大手鉗住她的雙手,不讓她繼續(xù)撓,詢問道:“是不是被蟲子咬了?”
“沒有吧,沒有感覺呢?!闭f完她突然靈光一現(xiàn),“是不是那個沐浴露?那個味道我就覺得怪怪的?!?/p>
但拓皺著眉頭仔細查看,紅色蔓延進衣領下面,身上應該也起了不少紅疹,“像是過敏了,先不要抓,我克給你拿藥擦?!?/p>
渾身都泛著鉆心刺骨的癢意,還不能抓,筠妮哼哼唧唧著小聲啜泣:“我難受,但拓我難受,都怪你選的沐浴露!”
見她這么痛苦,但拓心里更不好受,飛快從房里拿出一盒藥膏,手指挖了一坨剛想抹上去,又立馬頓住,“你,你自己涂?!?/p>
筠妮從他手指上抹下一小坨,均勻涂抹在脖子和鎖骨,藥膏冰冰涼涼的,帶著一股青草的清香,涂上的瞬間就緩解了很多。
“這是我阿媽用草藥做嘞,尕尕調皮經(jīng)常燙傷用,這個很有效,治過敏也包靈?!?/p>
筠妮涂完脖頸和手臂,她后背也癢,于是將藥膏又遞了給他,嬌聲嬌氣吩咐:“你幫我涂后背,我夠不著?!闭f完她起身進屋。
但拓愣在原地,還維持著剛剛半蹲的姿勢,大腦一片空白。
“快點呀,我都要癢死了!”
在筠妮的催促聲中,但拓跟著她進房。
她穿的及膝睡裙,不好直接撩起來,只能解開扣子從上面褪下去,筠妮解扣子的手一頓,才想起來男女有別這件事,尷尬地紅了臉,“你,你先背過去?!?/p>
但拓沒有動作,雙手抱臂靠在門邊,一臉痞笑:“你讓我進來,又要我背過克,到底要整哪樣嘛妹妹?”
他語氣輕佻卻不下流,嗓音渾厚,叫她妹妹時有種別樣的曖昧感。
筠妮羞紅了臉,咬咬牙轉身背對著他,迅速解開兩顆扣子,寬松的衣領滑下去,露出圓潤的肩頭。
但拓目光像被燙了一下,慌亂地背過身,輕斥:“你個女娃娃曉不曉得害羞嘞?”
筠妮冷哼一聲,跟她比大膽,誰怕誰,“好了,快幫我涂藥吧?!?/p>
但拓回頭,額角猛地一跳,只見少女將裙子褪到腰間,趴在床上,盡管圍著被子,但光裸的背部完完全全展露在他面前,想一塊無瑕的美玉,只是上面多了點礙眼的紅疹。
他屈膝蹲在床邊,努力克制住急促的呼吸,半天不知該如何下手。
光潔的背上分布著星星點點的紅疹,但拓用手掌將藥膏融化,隨后輕輕附在她的背上,收下是如緞面一般絲滑的觸感,但拓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渾身肌肉開始發(fā)燙。
沒有一個血氣方剛的大老爺們能抵住這樣的誘惑,何況這是他喜歡的姑娘。
但拓覺得這短短幾分鐘應該是他這輩子漫長的幾分鐘,雖然煎熬但他還是仔細地給每一處紅疹涂上藥。
“好了。”男人聲線發(fā)緊,說完便奪門而去,不敢多看一秒。
筠妮疑惑地回頭,只能看見他腳步匆匆的背影,她很快反應過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但拓阿媽做的藥膏很有效,第二天她幾乎已經(jīng)好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之后兩天但拓又給她涂了幾次藥,兩人都沒有提起這個房子里還有老太太這位女性的存在。
既然但拓要親力親為,筠妮也樂得享受他的伺候,只是苦了但拓,這兩天褲子換得勤了些,夜里沖涼的時間也長了。
筠妮把那瓶該死的沐浴露扔得遠遠的,但拓給她拿了塊新的香皂,天然植物制作,有股淡淡的木質沉香味,和他用的那款一樣。
挨得近時,他們的氣味相融,好像靈魂在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