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
阿染心頭一震,猛地抬起頭,一張早已爬滿淚水的小臉,眼眶紅紅的,楚楚可憐,看到活生生的雷澤站在眼前,心里的防線一下子破防,委屈涌上來,淚水像斷了頭的水龍頭怎么也止不住。
看到這樣的阿染,雷澤心沒來由地一痛,表面上卻嫌棄:“你可真有能耐,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阿染突然站起來,撲進雷澤的懷里,緊緊地抱住他,嗚咽地哭出聲,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本來想推開她,但聽到她哭了,僵在半空的雙手放下來,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
許久,阿染止住了哭聲,松開了雷澤,低著腦袋,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現(xiàn)在肯定一臉嫌棄吧?
看著她,道:“你還真是愛哭……”他胸前的衣服都濕了,這個女人是水做的嗎,眼淚這么多。
阿染用袖子擦去眼淚,抽噎著:“還不都是因為你……”
因為他?他都還沒死,她哭什么?雷澤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我不是讓你先走嗎,你怎么還在這兒?”
“我剛才看到你被百鬼行……”阿染抬起頭,撇了眼雷澤,道:“你受傷了!”
雷澤的左臉頰有一道傷口,在他陰柔俊美的臉龐上顯得有些桀驁不馴,再加上雷澤本身就是倨傲孤高之人,平添了一道傷,看著倒有些像不良少年。
雷澤大手抓住阿染伸來的手,淡淡道:“一點小傷,回去處理一下就好了……”
阿染問道:“黑白無常呢?”
雷澤道:“輸了,跑了。”
阿染點頭了點,不禁回頭往地獄入口看了一眼,石門消失了,就連上面的壁畫也消失了,心里一直壓著個事,那個女人是誰?跟雷澤是什么關(guān)系?
雷澤走在前面,叫上她:“跟上?!?/p>
“就走?!卑⑷臼栈匾暰€,小跑跟上雷澤的步子,白煙一閃,她變回小狐貍跳到雷澤的懷里……
出了無盡深淵,雷澤尋了處小木屋住,簡單地收拾一下便住下。
她出來這么久了,也不知道青丘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阿染清洗了下身上的污泥,從浴桶中出來,擦干身子,換上雷澤給她買的自衣,簡單地挽了個發(fā)型,便打開門,走出去。
雷澤坐在窗邊,一手枕著后腦勺,一手拿著玉佩把玩,是在地獄的那塊玉佩。
阿染扯了裙擺,上前兩步,道:“公子,我換好了……”
“嗯。”雷澤輕輕撇了眼,便又繼續(xù)把玩著玉佩。
見狀,阿染眸子閃了閃,走近雷澤,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在地獄里見到的那個女人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認識她?”
雷澤淡淡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遲疑了會,阿染道:“我只是覺得公子好像很在乎她……”
雷澤手一頓,把玉佩握在手里,坐起來,冷笑道:“你管的有些多了……”
他起身,走出去。
他生氣了嗎?
阿染站在原地,看著雷澤冷酷地背影,情緒有些低落。
自從那天不愉快之后,她幾天不見雷澤的人影,她以為雷澤是故意躲著她,還給她放了一袋銀子在桌上,他這是嫌她麻煩,是個累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