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突兀地闖進昨晚在蓮花殿的一幕,她紅衣似火,嫵媚動人的樣子深深地烙在他的腦子里,久久揮之不去。
屋里靜下來,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空桑最先反應(yīng)過來,迅速移開視線,眼神閃躲不去看關(guān)念慈,藏在寬袖下的手心沁出了汗,轉(zhuǎn)身走出梨落宮。
關(guān)念慈垂下眼簾,恰好遮住眼底地失落,心下只覺諷刺無比,面上卻故作平靜。
關(guān)念慈對洛北染道:“北染,我還有奏折要批,就先不打擾你了。”
說完,關(guān)念慈也走出梨落宮。
他們……
看著關(guān)念慈的背影,不知為何,洛北染從關(guān)念慈背影看出了落寞,而且她與空桑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念慈是不是對空?!?/p>
洛北染猜測著。
“北染,我也要回去找梁辰了,就先不陪你了?!?/p>
青黛也離開這里。
一時間,殿內(nèi)只剩下她和雷澤兩個人,很安靜。
相比前世,這一世她變得沉穩(wěn)了許多,很多事都能夠獨擋一面。
聽關(guān)念慈說,她是祈國唯一的公主,也是祈國唯一的繼承人,為了兩國百姓安康,免于戰(zhàn)火,自告奮勇,五歲便被送來業(yè)國,跟她們兩姐妹一起長大。一人獨自在異鄉(xiāng),沒有依靠,但她很堅強,也很聰明,每一次都能憑借著靈敏的思維化解危機……
視線落在雷澤身上,洛北染起身走過去,在兩步的距離停下,看著他,道:“雷澤,你的面具能摘下來嗎?”
洛北染的每一次靠近,他的心亂了。
雷澤移開視線,道:“我樣貌丑陋,先前又受了傷,在臉上留了疤,面目猙獰,怕是會嚇到公主?!?/p>
雷澤不敢看洛北染的眼睛,他怕陷進去。
洛北染卻道:“我不怕。”
洛北染勾起淡淡地笑容,道:“我想看看你的長相,可以嗎?”
她第一眼看到雷澤時,便覺得他的身形有些熟悉。雖然他的臉遮住了,但輪廓也看出個大概。
每次她入夢,夢中都會出現(xiàn)一個女人和男人,看不清臉,但她依稀看到那個男人的輪廓,和雷澤有些相似。
見雷澤不說話,不同意也不反對,洛北染慢慢抬起手,就要去摘下雷澤的面具。
雷澤呼吸放慢,垂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逐漸握起來……
在洛北染的手觸碰到面具冰冷地邊緣,雷澤往后退了步。
他終究不如百年前般有勇氣……
大概是怕了……
洛北染的手僵在半空,很自然地放下來,道:“你不想摘下也沒事……”雖然很想看那張面具下的長相,恒也不會強迫他。
她對他微微一笑。
那一笑,勝過千言萬語,消彌了百年來他在無盡深淵的無邊孤寂……
距離六月十六還有兩天。
洛北染眼睛剛復(fù)明,青黛便和洛北染一同出宮,隨便看看要買什么?
洛北染和青黛走在前面,梁辰抱劍在胸前,遠(yuǎn)遠(yuǎn)地走在后面,充當(dāng)護衛(wèi)。
“北染,你要送什么樣的禮物?”
洛北染撇了眼身后的梁辰,笑得神秘,打了個啞謎:“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