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曲尚之松了口氣,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
好險。
她拍著胸口,順著氣。
差一點……就……
想到他靠近的時候,帶有少年獨特的氣味縈繞鼻尖……
曲尚之:!
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她默默念著清心咒,試圖撫平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
……
十六歲的少女大概就是這樣——
一個小舉動,便泛起了一陣漣漪。
攪的這潭池水,不再平靜。
……
時間飛逝,假期一閃而過;那日一別,許久未見。
曲尚之嘆了一口氣,換上了學(xué)校的衣服。
一件米棕色中長袖,搭配著黑色的蓋膝裙。
她挎起牛皮革包,準(zhǔn)備入學(xué)了。
“胡叔,走吧?!?/p>
她坐上小轎車,吩咐司機開車。
車子緩緩啟動,她透過車窗看向外面。
清早的小街有些冷清。
人影稀疏,也不見他。
她不免難過起來。
下次……什么時候能再遇見呢?
————
崔催:“人都走了?!?/p>
他們看著駛過的小車,走了出來。
崔催:“老大,你這都好久沒耍存在了,會不會失敗啊。”
他有些擔(dān)憂道。
雖然他們老大從無敗績,但這次的對象畢竟不一般嘛。
裴頃抬起手敲了他一腦殼:“耍個屁的存在,老子那叫偶遇?!?/p>
崔催捂住頭,瘋狂附和:“是是是,偶遇,偶遇?!?/p>
崔催: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哭唧唧)
一眾小弟:又是老大新研發(fā)的高級詞匯。
(記小本本)
裴頃吹了吹拳頭,淡淡道:“你懂什么?”
“老在人家跟前出現(xiàn),會讓人懷疑的?!?/p>
“有的時候,出其不意,才能一招致勝?!?/p>
他轉(zhuǎn)身,打算離開。
似又想到了什么,他停了下來。
道:“最近短街的那幾個人又不老實了?!?/p>
崔催連忙跟上:“抄家伙?”
裴頃笑了笑,搖頭道:“不急,今晚會會去?!?/p>
鋒利的眼神望著遠方—
又有人來送人頭了呢。
————
夕陽的殘紅留在天邊,暈染著這片土地。
曲尚之和顧枝分別,一個人拎著包走著。
早上她沒讓胡叔來接她,她想自己回去。
當(dāng)然,還是心中執(zhí)念。
她好久沒見他了。
想了。
她走著,走著,影子被拉的很長。
“小姐,坐車嗎?”
一個影子停在了她面前,她仰頭。
裴頃吊兒郎當(dāng)?shù)匦粗?/p>
夕陽給他鍍上了一層光輝。
更耀眼了。
一如那年他護著她走過長夜,推她入白晝。
他是她心里的騎士、白月光。
曲尚之笑了:“坐。”
她上車,少年抬起車駕,蓄勢待發(fā)。
“坐好了。”
他仰頭道一聲,跑了起來。
曲尚之:“幾天沒見你了,很忙嗎?”
她找了個話。
裴頃:“還行?!?/p>
他模糊回答道。
一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很快又被打破。
裴頃扭頭看了她一眼,道:“你家怎么沒人接你?”
曲尚之:“我沒讓他們來?!?/p>
“他們放心?”
曲尚之:“我又不是小姑娘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裴頃笑了一聲:“小姐很獨當(dāng)一面?!?/p>
曲尚之揚了揚頭,些許得意:“自然?!?/p>
“不過,今天挺巧的,踫著你拉車?!?/p>
裴頃:“確實,大概心有靈犀,感應(yīng)到了吧?!?/p>
曲尚之聞言,耳根發(fā)燙:“你別總是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p>
裴頃得了趣,反問:“哪種?”
曲尚之:“就……就剛剛,那種?!?/p>
裴頃故意道:“那種是哪種?比如?”
“我喜歡你……”
他說的緩慢,惹得曲尚之心一顫。
“類似的?”
話盡,心沉。
只是玩笑罷了。
曲尚之看著腿上的牛皮包,不語。
裴頃回頭,道:“怎么不說話了?小姐?!?/p>
尾音拖的老長,給人一種曖昧的感覺。
曲尚之紅了臉。
“你別,別說了?!?/p>
“奇奇怪怪的?!?/p>
她嘟囔著。
裴頃勾了勾唇:小姐真好逗,臉皮這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