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在臺上,看臺下風(fēng)光。
他們似高高在上,實際皆是螻蟻。
所謂高人一等,都是營造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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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尚之有些坐立不安,這種感覺,不太好。
而臺下肉搏場內(nèi),裴頃早就和一只雄獅打的火熱。
雄獅很壯,大約到裴頃胸口。
一個爪子堪比兩個成年男性的手掌那么大,長著血盆大口,時不時用舌頭舔舐嘴巴。
看樣子,餓極了。
口水流了一地,也不知道多久沒吃飯了。
裴頃赤手空拳,翻身到雄獅的背上,手死死攥著它的鬃毛。
頭皮呲咧,定是疼極了,怒吼一聲,撒歡一樣到處跑,拿著爪子瘋狂抓背,想要將人弄下來。
曲尚之看得心頭一哽。
她扯了扯旁邊的崔催,小聲擔憂道:“他……會不會……”
“不會的。”
崔催堅定道:“老大很厲害,放心?!?/p>
曲尚之更急了。
放心才怪!
人和畜牲,實力懸殊,再加上畜牲沒有理性,被它逮到,死路一條。
畜牲可不會悲天憫人,況且它又餓極了……
南奕:“曲小姐不必憂慮?!?/p>
溫潤的聲音傳來:“來這的人都是有一定實力的?!?/p>
“而且,生死有命?!?/p>
他眼眸微暗:“凡上場之人,皆簽訂有協(xié)議,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p>
“窮兇惡徒,總會搏一線生機?!?/p>
“被逼至絕路的人,潛力無限。”
“置之死地而后生,是給他們的考驗?!?/p>
而他,享受這種刺激。
他喜歡看決賽者絕望的表情,尤其喜歡看他們窮途末路,絕地求生。
不再多語,認真看著下面的比賽。
曲尚之審視他,一言難盡。
她不會理解他們的。
她就像一只潔白的天鵝誤入泥潭之中。
因為身邊充斥美好,不曾品會人間疾苦,更無法體會底層掙扎的人的感受。
昏暗的地下賽場,唯一的光團贈給了她,四周都是濃重的黑,而她,也注定會沉入其中。
沒有人可以一身干凈走出泥濘。
這也注定改變她。
……
不多時,下面的觀眾席傳來一聲聲吶喊。
“上啊!上啊!”…
裴頃倒地了。
巨大的雄獅把他按在身上,張著大嘴就要咬他。
裴頃哪能讓它得手。
兩條腿夾緊了雄獅的腦袋,手抓著它的獠牙往外掰。
場面僵持不已。
雄獅痛苦地發(fā)出陣陣吼聲,眼睛怒目圓睜,死死盯住他。
裴頃也不好受,背靠著地,硌的難受,再加上要制服兇獸,不斷地發(fā)力。
…… 突然,他腿一使勁兒,直接將雄獅摔倒在地,位置轉(zhuǎn)換。
他坐在雄獅的身上,一只手鉗住它的脖子,另一只手握拳,往它腦袋上招呼著。
雄獅不停撲騰著腿,腿上了尖爪也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露肉的血痕,看上去很可怖。
……
場上的呼喊聲高亢,還有吹口哨的。
每一場比賽都開有一場賭局,這也不會例外。
南奕:“曲小姐,你覺得,誰會贏?”
他撐著柱仗,看向曲尚之。
眼里閃過一絲精光。
曲尚之沒回答,她低下了頭。
這是在拿人命做賭注。
她不想?yún)⑴c,尤其被下注的對象是自己喜歡的人。
南奕并不打算放過她。
南奕從衣兜里掏出一兩黃金,放在他和曲尚之之間的桌子上。
南奕:“下一注?”
把黃金推向她那邊。
完全不給她拒絕的余地。
經(jīng)此一遭,曲尚之也算看明白了。
這里……沒有好人。
看著眼前淡笑的男人,讓人不寒而栗。
你永遠不知道,他會什么時候發(fā)狠,咬你一口。
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撇清。
他就是一個,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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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今天先更點吧
作者誰讓作者說話沒誠信
作者(狗頭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