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為何要將我踹下床?”
鋒利的五官不知何時(shí)被削去棱角,梵樾像小狗一樣爬到了宋憐心的腳邊。往日里狹長(zhǎng)危險(xiǎn)的雙眸睜得大大的,委屈得不行。
一旁的天火與藏山看呆了,尤其大塊頭藏山,下嘴唇險(xiǎn)些快落在地上。
“殿,殿主。您究竟是怎么了?宋姑娘,你,你和我們殿主——”藏山的視線在宋憐心與梵樾的身上打量良久,最后用力倒吸一口涼氣,咬手企圖緩解震驚。
“殿主?”
天火驚疑不定地盯著可憐巴巴緊抱著宋憐心小腿肚的男人,眼里有陌生的情緒。
“梵樾!”
宋憐心伸手提著梵樾的衣領(lǐng),手上一用力,直接將人一把扯上了床榻。
她被高大的人影壓在床上,余光瞥見兩道身影爭(zhēng)先恐后地從門口落荒而逃。
伸手揉了揉瘋狂跳動(dòng)地太陽穴,她這才正眼看向幾乎貼在她身上的男人。
“娘子,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看我受苦……”
眼前的男人好似變了人般,眉目流轉(zhuǎn)間溢出淡淡的憨態(tài)。眼里似乎醞著波光粼粼的春水,給人一種像極了“良家婦男”的荒唐念頭。
“誰是你娘子了?梵樾,你莫不是吃藥吃傻了!?”
宋憐心往后挪了挪身子,企圖甩開黏在身上,扒拉不開的牛皮糖。
梵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委屈,他觀察著宋憐心面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伸出指頭勾住她的衣角:
“你我同床而眠,今早醒來時(shí),娘子你便乖乖地窩在我的懷中。若非夫妻關(guān)系,怎可如此親昵?”
“娘子,若我惹你生氣了,你怎么懲罰都好。別不要我……”
梵樾眼中似有晶瑩溢出,宋憐心張了張嘴,正想要反駁時(shí),瞥見門口處一條敞開的縫隙。
天火用力朝她搖搖頭,無聲地朝她吐出幾個(gè)字來:
弄清楚眼下情況,順著他來!
宋憐心讀懂了天火的意思,深呼吸一口氣。沒給她理順眼下情況的機(jī)會(huì),下巴被人輕輕地掰正。
“我就在跟前,娘子心里還在想著誰?”
梵樾眼神濕漉,動(dòng)作溫柔,卻帶著骨子里透出來的強(qiáng)勢(shì)執(zhí)拗。
她不得不從天火身上移開視線,目光所及之處如他所愿只裝得下他一人。
“想著你行了吧!”
她泄憤般用力將他往外推,怎料男人和某種死死扒拉著手中喜愛之物不肯松手的大型犬類一般不二。如鐵鉗般的雙手牢牢錮住她纖細(xì)柔軟的腰肢,眼神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憨純。
聽到她回答的梵樾瞬間揚(yáng)起燦爛的笑容,宋憐心面上的不耐一怔,落在男人臉上過于耀眼的笑容上。
“你,方才稱你我二人為夫妻。你可有從前的記憶?”
宋憐心伸手將他頭上翹起地呆毛捋順,無意間的一個(gè)動(dòng)作,叫梵樾愈發(fā)認(rèn)定二人間的關(guān)系。
“你就是我的娘子!”
“見到你時(shí),我的心跳得厲害胸口好熱好燙,像是要將我燒化了?!?/p>
“看到娘子的視線落在旁人身上,心口又會(huì)疼得厲害……娘子待我這般好,心里一定也是有我的吧?”
梵樾見她的神色松動(dòng),得寸進(jìn)尺地握住她柔軟的手心撫摸自己的臉頰,另一只手則與她十指交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