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緩了緩,阮萌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竟然沒有一點權(quán)志龍的消息,平常都是一大早他就開始短信轟炸了,哪怕再忙碌都會有消息,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中午了,手機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手指不停的刷新著權(quán)志龍的聊天界面,沒有一點變化,最后的一條消息還是昨天晚上發(fā)的。
阮萌不相信的又看了看手機上的短信頁面,也沒有購買飛機票的通知信息,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心空了一瞬,腦子里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是因為自己現(xiàn)在出了這么大的丑聞,權(quán)志龍才突然沒了消息嗎?這讓她心里有點亂想權(quán)志龍是不是看到新聞后,當真了?他不相信自己嗎?不是說愛我嗎?那為什么沒有一點信任?
在這個尋常又不尋常的午后,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阮萌的臉上,她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心里像是被一塊無形的巨石壓著,沉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手機屏幕上,關(guān)于她的各種緋聞消息滿天飛,像是所有不好的消息,都在這一刻爆發(fā)出來了,人們也不管真的假的,都議論紛紛,辱罵,嘲諷,幸災樂禍,同情,都如同鋒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地切割著阮萌破碎的心。
阮萌不愿意相信,還是試圖撥打權(quán)志龍的電話,發(fā)信息給他解釋,一次又一次,直到手指因為重復的動作而微微顫抖。幾百個信息,電話過去,可那頭傳來的始終是冷冰冰的“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信息也一直處于未讀狀態(tài)。
原本還有一點的期望,也隨著這機械的聲音,一點點沉入谷底,阮萌的內(nèi)心充滿了懷疑和痛苦,沒想到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竟然對權(quán)志龍的感情已經(jīng)這么深了嗎?可是他呢?
許久過去,電話信息的通知鈴聲突然響了一下,阮萌著急的查看,卻發(fā)現(xiàn)是肖戰(zhàn)發(fā)來的,他在短信里向自己道歉,并說已經(jīng)發(fā)了澄清兩人關(guān)系的通告,還說事情已經(jīng)在往好的方面發(fā)展了,讓阮萌不要再擔心了,要照顧好自己。
失落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阮萌面無表情的坐在飄窗邊,眼睛無神的望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人們匆匆而過,似乎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忙碌著,沒有誰停下腳步,去關(guān)心別人的喜怒哀樂,而她自己,卻在這喧囂的城市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思緒像是一團亂麻,怎么也理不清。權(quán)志龍的笑容、他的溫柔、他的一切,兩人相處時的甜蜜時光,都在她眼前一一閃過,不過此刻都仿佛成了她遙不可及的夢。
難過的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滑落臉龐,咸咸的,帶著苦澀,阮萌試圖用理智去分析這一切,試著說服自己,告訴自己或許只是誤會,或許他很快就會聯(lián)系自己 ,告訴自己他是相信自己的,愛自己的,但內(nèi)心的恐懼和不安,卻像野草般瘋長,無法抑制,她又開始擔心,這段感情是否還能如初,她也害怕,權(quán)志龍是否已經(jīng)被這紛擾的世界所改變,變得如世人一樣。
直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在窗邊呆坐了一下午的阮萌才漸漸恢復了知覺,許久未曾走動,她渾身的血液才開始繼續(xù)流動,身體的麻木痛苦折磨著她,她卻仿佛沒有知覺一般,顫抖的邁著虛弱的步伐走到了床邊,慢慢的躺下。
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的她,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虛弱,滴水未進的嘴唇也干的起皮發(fā)皺,沒有一點胃口的她,蜷縮在寬大的床上,小小的一只,可憐又無助,阮萌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她告訴自己只要睡著了就好了,睡著了就不用想這么多了,用力的合上了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只能輾轉(zhuǎn)反側(cè)。
思緒還是混亂,她想的卻不是自己的緋聞纏身該怎么辦,而是為權(quán)志龍的突然消失找著借口開脫,她想著,世界的另一頭,他或許正忙于工作,也或許是沒時間看手機,也或許是他真的不愿意回復,而有時不回復又何嘗不是一種回復呢?
而她阮萌,卻只能躲在這小小的空間里,獨自嘗著這份失落和痛苦,阮萌在心里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堅強,也要相信他,但心中的那份不確定,卻像是一只小手,緊緊揪著她的心,讓她怎么也無法釋懷。
就這樣,阮萌一直在等待中煎熬,每一秒都像是漫長的世紀,她也不知道,當明天的太陽升起時,她是否能等到他的消息,是否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帶著溫暖的笑容,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但無論如何,她都知道,這份默默的,無結(jié)果的等待,都將是她人生中最漫長、也最煎熬的一段時光。
一夜睜眼到天亮,阮萌的眼睛紅腫的不行,夜晚,不知不覺流出的淚水濕透了整個枕巾,她蜷縮在沙發(fā)角落,在絲質(zhì)睡衣上也洇開一片深色的痕跡,新淚不斷沖刷著干涸的舊淚痕,像雨季里永遠曬不干的窗臺。
盡管已經(jīng)過了一天了,她的胸口仍像是壓著無形的巨石,每一次的吸氣都要用盡全力,她下意識揪住衣領,指甲透過布料陷入掌心,卻仍就感覺不到疼痛,像是失去了知覺般麻木。
月亮落下,太陽升起的那一瞬,阮萌被刺眼的陽光照射著,這才終于起了床,如同行尸走肉般去了浴室,想要簡單洗漱一下,抬頭一看,浴室的鏡面映出一張陌生的臉,眼瞼紅腫,唇色慘白,頭發(fā)凌亂,她突然伸手抹開霧氣,卻怎么也擦不干凈鏡子里那雙空洞的眼睛,阮萌看著鏡中頹廢的自己,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第一次這么狼狽呢。
胡亂的洗了把臉,隨意的用毛巾擦了擦,阮萌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收拾自己了,她低著頭無力的走出浴室,身體卻因為一天一夜滴水未進,引發(fā)了低血糖一下子跌倒在地,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阮萌的右腿還是不小心磕在了浴室推拉門的鐵制卡槽上,瞬間,右腿整個膝蓋腫得像發(fā)面的饅頭,皮膚被撐得發(fā)亮,紫紅的淤血在皮下暈染開來,慢慢的有鮮血滲出,疼的阮萌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心傷,身傷,各種痛苦壓在身上,阮萌感覺受傷處像被潑了滾油般火辣辣地燒著,這股灼熱感順著腿骨向上蔓延,整條右腿都變得沉重發(fā)燙,輕輕一碰就疼得她倒抽涼氣。
阮萌難過的不行,但還是試著站起身,卻在站起來時膝蓋突然一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差點跪倒在地,嚇得她慌忙扶住墻壁才穩(wěn)住搖晃的身體,受傷的地方又是一陣疼痛。
雙手扶著墻小心的挪動著,阮萌疼的身體不停的顫抖,雙腿每小走一步,右膝便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仿佛有根燒紅的鋼針在骨縫間來回攪動,疼得她不得不咬緊牙關(guān),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一步步艱難的挪動到客廳的茶幾邊,盡量不碰到受傷的腿,另一只腿則小心半跪著,手用力的夠著在抽屜里的醫(yī)藥箱,卻因為脫力而怎么也使不上勁,急的她滿頭大汗,冷熱交替的感覺,讓她十分的痛苦難受。
阮萌臉色蒼白如白紙,呼吸急促混亂,伸手不停拽著抽屜的開關(guān),卻因為脫力怎么也無力打開,而就在她快要成功的時候,卻聽見了門口的門鈴聲響了起來,讓她不禁無助的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