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可樂的那一秒,我瞥見了躺在我書桌角落里的電腦。上一次用它是什么時候?好像是一邊跟安生開視頻,一邊玩黃金礦工的那個晚上吧??删褪沁@短短的一秒,過往所有的事情像雪花一樣瘋狂地卷進(jìn)腦海,復(fù)雜又清晰,急促而有力,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人們經(jīng)常說的頭腦風(fēng)暴。 其實故事的開端我并不想從我和安生開始講起,我實在是找不到精準(zhǔn)的詞語或者某一句話來描述我們之間的一切。那么,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先來講講其他人的故事吧。 “你在和Q先生談戀愛嗎?”整個房間猶如浸泡在一汪死水里,寂靜,寒冷,與黑暗。夜里的光源少得可憐,除了天上的星辰,就是來自手機(jī)里的一點光亮。沒有人選擇打開房間燈,仿佛夜色是我們留給自己最后的鎧甲??粗菰诖怖锏啮L落,我突然就很想這么問,事實上我也確實這么做了?!皼]有,你為什么這么問?”鯨落愣了幾秒鐘,撐起半個身子,張了張嘴,她好像想再多說點什么,卻又沒說出來。但她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站在科舉博物館的脫衣舞女,我想那種感覺大概可以形容為不可思議,或者荒謬。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我知道她一直喜歡那個叫青魚還是什么晴雨的男人,不可否認(rèn)聲音確實很有魅力,而且他也一直管鯨落叫公主殿下來著。但是據(jù)鯨落自己所說,她從不會胡思亂想,只是有點難受。我問她為什么,而且這種事怎么控制得住。她歪著頭,想了很久告訴我,是因為從沒在一起過,只是那個男人給了他希
望,卻又用異地等等理由來拒絕她,最后,他們還是好朋友。我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那是一個上午,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jìn)屋里,鯨落坐在床邊,臉上細(xì)細(xì)的絨毛被照得亮亮的。她沒有哭,甚至連哽咽都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出乎尋常的平靜,平靜地仿佛所講的不是自己的事?!拔覍τ谒母星椋赡苤皇菦]有得到過所以不甘心,如果說多喜歡的話,其實并沒有。我今天想了很多,很久。我昨天確實很難受,但是當(dāng)他真正跟我講清楚以后,我想過了,他是正確的,我現(xiàn)在也確實很放松。”我轉(zhuǎn)頭看著她,我一時分不清她眼中的情緒,亦悲亦喜,又或者沒有情緒,只是空洞。我看不清,也看不明白。從那天以后,我再也沒看到過他們兩個人出現(xiàn)在同一場合,她沒有主動去找那個男人,也不會主動提起。甚至,就像生活里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記得她跟我說的關(guān)于她和這個男人的最后一句話,而我如今才明白,那竟是最后一步
“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