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世安的同桌已經(jīng)坐了一星期了,祝賀算是明白了,什么認(rèn)真的年級第一,什么踏實的學(xué)習(xí)標(biāo)兵,許世安這丫的純純是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語文課上偷玩史萊姆就算了,畢竟人家也分了自己一半,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嗎。那這個上節(jié)課趁著數(shù)學(xué)老師正罵自己沒長腦子計算題都算錯,一本正經(jīng)地假裝用手掩住哈欠卻把一顆大白兔奶糖塞進嘴里的是誰?!這個英語課上老師讓背單詞自己用英語書包著村上春樹看的津津有味的是誰?!這個歷史課上打瞌睡卻假裝低頭沉思的是誰???
偏偏還沒一個老師發(fā)現(xiàn)!自己平時開小差都被罵的狗血淋頭,怎么到許世安這就變成時光清淺,歲月靜好了呢?!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叔可忍嬸也不可忍了!
“許世安,憑什么老師不罵你?”祝賀因為上節(jié)課和后桌說笑話被數(shù)學(xué)老師抓到,剛?cè)チ宿k公室收到老黃的唾液洗禮,情緒陷入低谷,回到教室看到許世安喝著牛奶吃著餅干看著小說的愜意模樣更是來氣。
正是大課間,許世安正看張嘉佳看得滿心悲痛,被他打斷,氣不打一處來:“因為我都會,我能考好,你也考個第一,你看誰還管你?”
祝賀最受不了別人和他談成績:“許世安我告訴你,你這就是狐假虎威恃寵而驕狗仗人勢……啊!”
祝賀的討伐檄文還沒傾訴殆盡,就被許世安一巴掌拍在胳膊上:“祝賀你他媽的是不是沒事找事?爸爸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我看我的書沒招惹你吧?”
“我就看不慣你小人得志!”祝賀漲紅著臉梗著脖子。
“好了好了,別吵了別吵了,”林每每被兩人的爭吵從睡夢中叫醒,迷迷糊糊地來當(dāng)和事佬,“你倆都少說兩句,說白了你倆都有錯?!?/p>
林每每看向祝賀:“你自己說,雖然世安平時上課不是很認(rèn)真,你看見過她作業(yè)空白嗎?我都不是夸張,世安的錯題本咱年級沒一個能比過她的。她學(xué)習(xí)的時候你看不見,就整天盯著人家的錯不放,你一個男的怎么這么小心眼?”
祝賀紅著臉把頭轉(zhuǎn)了過去,沒吭聲。
林每每又拿筆戳了戳許世安:“你也是,別的不說,祝賀至少夠仗義吧,上次語文課人家還替你頂了罪呢,換做是你,被老師這樣區(qū)別對待心里也不爽快吧?”
許世安轉(zhuǎn)過身,沒再繼續(xù)瞪著祝賀。
“好了,一天天的,就你倆能折騰,都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別再吵了,睡個覺都能叫你倆鬧醒,小孩兒似的?!绷置棵坑峙炕刈雷由?。
許世安有點尷尬,最討厭遇到這種情況,想著自己脾氣也不是很差啊,怎么三天兩頭被祝賀勾一心的火。
“對不起啊,我不該和你撒氣。”
一張史迪奇便利貼突然被貼在自己桌子上,許世安看著這個藍色小怪物的血盆大口,覺得自己的煩心事好像都被它吸走了。
“喂,”許世安拍了拍祝賀,“建交嗎?”
“什么?”
“建交,建立兩國友好關(guān)系?!?/p>
時隔多年,祝賀仍能記起那天上午的課間學(xué)校廣播在放不知道哪個同學(xué)點的周杰倫的《蘭亭序》,更記得清楚的是那個把自己打扮的像個假小子的女孩的笑。也沒有多好看吧,之后這些年沉魚落雁的美人見過不少,清純可人的,魅惑妖嬈的,他想不通,怎么偏偏就那個張揚的,那個不知收斂的笑容印在了自己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