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了知更鳥?
是我,麻雀說,
用我的弓和箭,
我殺了知更鳥。
誰看見他死去?
是我,蒼蠅說,
用我的小眼睛,
我看見他死去。
誰取走他的血?
是我,魚說,
用我的小碟子,
我取走他的血。
誰為他做壽衣?
是我,甲蟲說,
用我的針和線,
我會來做壽衣。
誰來為他掘墓?
是我,貓頭鷹說,
用我的鑿和鏟,
我將會來掘墓。
誰會來做牧師?
是我,烏鴉說,
用我的小本子,
我會來做牧師。
誰會來當執(zhí)事?
是我,云雀說,
若不在黑暗中,
我將會當執(zhí)事。
誰會來持火把?
是我,紅雀說,
我立刻拿來它。
我將會持火把。
誰會來當主祭?
是我,鴿子說,
我要哀悼摯愛,
我將會當主祭。
誰將會來抬棺?
是我,鳶說,
如果不走夜路,
我就會來抬棺。
誰來扶棺?
是我們,鷦鷯說,
我們夫婦一起,
我們會來扶棺。
誰來唱贊美詩?
是我,畫眉說,
站在灌木叢上,
我將唱贊美詩。
誰來敲喪鐘?
是我,牛說,
因為我能拉牦,
我來鳴響喪鐘。
所以,再會了,知更鳥。
空中所有的鳥,
全都嘆息哭泣,
當他們聽見喪鐘,
為可憐的知更鳥響起。
啟事
告所有關系者,
這則啟事通知,
下回鳥兒法庭,
麻雀將受審判。
“哼哼哼~”身披墨色羽衣的男人站在鏡前,愉快地哼著歌。他伸手撫摸著鏡中的自己的臉龐,似乎是想為鏡中的自己拭去臉上的血跡。
“是誰殺死了更只鳥,是我,忘川羽墨說,用我的鏡子和烏鴉~誰看見他死去?沒有,沒有人說,沒有人看見他死去~誰取走他的血?沒有,沒有人說,沒有人取走他的血……”男人自言自語的同時,輕輕蹲下身,為身邊女性的尸體蓋上一塊黑布。
“晚安~我的‘更只鳥’~”男人對著尸體笑道,隨后突然想到似的,掀開黑布的一角,在尸體的額頭吻了下去,瞬間,周圍的血液化作無數(shù)的烏鴉。
烏鴉扇動漆黑的翅膀,在房間里到處撲騰,發(fā)出凄厲的叫聲。
“安靜一點,我的小可愛們~”男人的心情看上去不錯,隨手撫了撫一只落在他肩上的烏鴉,笑道。
漆黑的鴉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各自落在房間里,歪著腦袋看著男人。
“走吧,這里可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男人說著,走到鏡前,回頭,一甩斗篷,群鴉便飛到他的斗篷里。
“好好待著吧~”男人拍掉斗篷上的黑羽,笑著說。
隨后,青光一閃而過,男人消失在了房間里。
第二日。
“新聞報道:一名獨居女性在家中被人殺害,房間內(nèi)散落了無數(shù)疑似烏鴉的羽毛,并且沒有任何血跡。 據(jù)被害人鄰居稱,被害人受害當晚曾被一陣吵鬧的烏鴉的叫聲驚醒,窗外卻什么都沒有,當?shù)乇姸嗍忻褚灿纱朔磻?。目前,警方已介入調(diào)查,小芳還是在此呼吁各位獨居女性注意安全……”電視機內(nèi),清秀的女主持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