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原長這么大估計都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遇見人類。
還是要顏值有顏值,要腦子有顏值的人類,白白凈凈的,背個大竹筐,要不是看見喉結(jié)還以為是個娘們。這家伙好像腦子不好用,這山窩窩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要來的地方,可惜白凈小帥哥硬生生走了進(jìn)來。
祁原是只狼妖,還是在窮兇惡極的山里修煉出來的狼妖,本想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山里過一輩子,不想讓狼妖族背負(fù)吃人不眨眼的惡名,活了幾百年循規(guī)蹈矩,沒吃過人也沒見過人跑。
這下好了,這傻子要是死在這山窩窩里面,自己的名聲就毀了。
祁原氣的胸口疼。
為了自己的名聲,祁原決定幫助失足少年走出大山。于是就有了以下對話:
祁原:“你叫什么名字?從哪來的,你不知道我是狼妖嗎!”
小白臉:“?”
他媽的是在詢問我還是在自我介紹?
小白臉:“我是從京城來的書生,聽說這邊有選舉,就前來看看,怎么回事,你這狼妖怎么在此地?”
祁原頭疼:“這山是我家,我住了幾百年都沒見過人類,你是第一個?!?/p>
小白臉:“不可能,先生和我說的是南山,我沒走錯,你看這地圖,你在質(zhì)疑我們讀書人嗎!”
只看了一眼的祁原:“……”
祁原:“地圖拿反了,這他媽是東山。”
小白臉:“……”
祁原:“出去別說自己是讀書人,我都擔(dān)心你給讀書這詞蒙羞?!?/p>
小白臉一臉呆滯,問了句:“那怎么辦,我迷路了出不去。”
祁原用一種看弱智兒童的眼光看著他:“沒關(guān)系,我搭進(jìn)去自己的命也得把你送走?!?/p>
小白臉震驚看向他:“你想讓我以身相許嗎,大可不必,我無斷袖之癖…”
祁原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我他媽,我在問你的名字。”
小白臉冷哼一聲:“欲擒故縱的男人,我叫白褚,但是我是不會同意…”
白褚話還沒說完,就被祁原一腳踢飛了,祁原一臉冷漠的看著自由落體的人:“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p>
祁原指著腳下不見底的深淵,對白褚說:“從這跳下去你就可以飛起來了,然后你就能離開這里?!?/p>
白褚說:“我恐高,你為什么不能靠譜點(diǎn)?”
祁原45℃憂傷的望著天:“我找不到出去的路,所以你他媽急什么。”
沉默,白褚冷哼一聲:“你是不是路癡?”
此話一出,原本挺直腰板的祁原瞬間僵在了原地,人類好聰明,他怎么知道我是路癡…
“這是我的痛處,如果可以,我早出去了,讓我看看你的地圖?!逼钤瓌偨舆^地圖,又還了回去,“看不懂?!?/p>
白褚:“……”那你在裝什么?
白褚:“其實(shí)我也看不懂?!?/p>
兩個路癡聚一起,山窩窩跟迷宮一樣,祁原倒吸一口涼氣:“去求?!?/p>
忙了一天,白褚早餓了,他就不信這狼妖一天不吃東西不餓嗎,白褚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不會想吃我吧?
這時白褚聞到了一股子肉香味,他回頭一看,祁原坐在篝火旁在烤肉,滋滋冒油,白褚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窩窩,突然感覺沒有了食欲。
他想吃烤肉。
白褚不太聰明的腦瓜子瘋狂運(yùn)轉(zhuǎn),過了一會他胸有成竹的說:“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祁原被吸引了過來,只見白褚掏出自己硬邦邦的窩窩,一臉正經(jīng)的對他說,“這東西只有在人類世界才有,沒見過吧?想不想嘗嘗?!?/p>
祁原一頭黑線:“老子吃過,這他媽叫饃?!?/p>
見誘惑失敗,白褚委屈的低頭吃饃,那眼淚汪汪的,就差掉下來了。
“過來吃飯吧,”祁原把烤好的肉分了一半給他,“光吃饃沒營養(yǎng),過來肉夾饃?!?/p>
白褚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其實(shí)祁原挺帥的,眼眸深邃,此時坐在篙火旁,火光印在他臉上。白褚感覺自己的心漏跳一拍。
“別他媽墨跡,吃不吃了!”白褚突然感覺心跳恢復(fù)正常了。
“…哦。”這哥們憑實(shí)力單身。
睡覺時候他們也得發(fā)生口角,白褚想睡柔軟的大床,祁原不會慣著他,暴脾氣的狼妖只說了一句話就讓無理取鬧的人閉了嘴:“你睡不睡,不睡我就把你丟一邊喂狼,你怎么跟個娘們一樣哼唧唧的,別逼我一腳踢飛你?!?/p>
白褚長這么大哪被人這么粗暴的對待過,大家都驚嘆于他的美色,恨不得把他捧起來寵。
“你聽說過京城四大美人嗎?”白褚輕聲問躺在自己旁邊睡覺的祁原,祁原想了想說:“聽說過,怎么了?”
白褚盡量不得意,“我是其中之一……”
話還沒說完就被祁原的呼嚕聲打斷了。
白褚:“……”說睡就睡。
感覺自己未來渺茫的白褚,其實(shí)也不是多擔(dān)心,和祁原在一起的這幾天里,他有一種安全感,很心安,他突然很想摸摸祁原的狼毛,但是他是不會讓祁原知道的,怕自己手被剁。
“祁原,你想出去嗎?”白褚在某一天問了他這個問題,他沉默一會,就在他們都以為這是個嚴(yán)肅的問題時,祁原一開嗓,野鳥都驚跑了:“我路癡……”
白褚:“……”我他媽知道。
祁原:“所以你能不能從樹上下去?樹枝都要斷了,等會咱倆一起摔死。”
白褚:“哦哦哦。”
“我今天要去山那頭,你要一起嗎?”
“去那里干什么?”
“找些釀酒的原料?!?/p>
“好。”
如果可以預(yù)知未來,祁原這兒滿腦子絕對不會在想釀酒的事,這是他做過最后悔的一件事,他竟直接把自己送入了虎口。
白褚外表看起來是個人畜無害的,弱不禁風(fēng)的白凈書生,誰知道喝完酒以后就換了副模樣,渾身上下都是反骨。
“祁原哥哥,我想摸摸你的狼毛?!?/p>
祁原嚇得渾身哆嗦,他最受不了這種腔調(diào),而且白褚擁有成年男性的聲音,此刻卻要捏著嗓子說出這句話,狼毛都嚇立了。
“你他媽給老子正常點(diǎn)……我害怕?!?/p>
“讓不讓我摸?不讓的話今天咱倆死一個。”喝醉的白褚一反常態(tài),用著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
祁原表示自己真的很害怕,當(dāng)然最后沒有摸到,白褚把自己灌醉了,睡得比豬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