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少主府里。
趙芳茹焦急地等待著郝葭回來,其實(shí)她知道郝葭收到了李薇送來的帖子,也知道郝葭看尹嵩不在府上就偷偷溜了出去,因?yàn)檎杀凰惨娏恕?/p>
但她并沒有出聲阻攔,不是因?yàn)橛惺裁磯男乃?,她只是有些想不明白?/p>
郝葭應(yīng)該很清楚私自出去會有什么后果,可她為什么依然這么選擇呢?為什么沒有像她一樣,自己把自己困在這里?
走到府外,郝葭和送她回來的尹崡道別,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還是走進(jìn)了這個她不想踏入的府門。
果不其然,尹嵩像瘋狗一樣大吼大叫,郝葭被他捏著下巴問為什么違背他的命令去了尹崢的開府宴。
要是從前,郝葭可能會迫于形勢說幾句軟話,免受皮肉之苦。
可今天,她卻厭煩至極,別說軟話了,她連一句話都不想和尹嵩說,就這么倔強(qiáng)地瞪著他。
這讓尹嵩深覺冒犯,要不是趙芳茹解圍,郝葭估計(jì)難逃一劫。
***
深夜,屋后墻角處,一個確保郝葭看不見的地方。
趙芳茹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視著跪在院子里的郝葭,良久,重重地嘆了口氣,喃喃道:“為什么呢?”
上次尹嵩打起趙家的主意,就已經(jīng)觸碰了趙芳茹的底線,如今,又親眼看到他對郝葭動了手,她的心里就越發(fā)地冷了。
可更令她在意的卻是郝葭此人,為什么她明明那么柔弱,卻那么有勇氣。
相比起來,趙芳茹有尹嵩需要依仗的家族在身后,這么強(qiáng)大的底氣卻沒能讓她活得如此恣意,到底是哪里錯了?
她不懂,明明她也曾經(jīng)是九川女子中最伶俐的一個,怎么如今卻甘愿成為一只受制于人的囚鳥呢?
“走吧?!壁w芳茹說,“將周圍都清空,別讓人出現(xiàn)在能看到她的范圍內(nèi)?!?/p>
“嫡長主只是說不許人和側(cè)夫人接近啊,夫人,我們這樣做......”
趙芳茹打斷了侍女的話,這一刻她仿佛找回了當(dāng)年的自己,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到底還是這府里的女主人,這點(diǎn)小事我還是做得了主的?!?/p>
就讓她好好偷偷懶吧,不然,跪一整夜,更深露重,膝蓋恐怕就壞了。
郝葭揉了揉膝蓋,偷偷地抬起了一下,愁悶地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干脆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這都是什么事?。恳哉媸怯胁?,動不動就不讓吃飯,要不然就罰跪,早晚有一天她得報(bào)復(fù)回去!
“吱吱,吱吱。”
聽到聲音,郝葭奇怪地環(huán)顧身周。
“這里,花壇?!?/p>
她循聲望去,竟是尹崡蹲在那里和她打招呼。
“你怎么會來?”郝葭驚訝地問。
“我不來你今晚不是凍死就是餓死?!?/p>
“餓死還是不會的。”
尹崡哼了一聲:“是啊,今天六哥的開府宴可是滿桌佳肴,喏,我給你拿了毯子?!?/p>
“多謝!”郝葭欣喜地接過,突然又想起了此時(shí)的情景,忙提醒道:“你怎么就這么過來了啊,趁現(xiàn)在還沒人看見快走,小心嫡長主知道了連你一起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