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父總在昆侖墟的出口設(shè)結(jié)界這件事,我為了下凡玩,不得不苦鉆陣法好破陣出去瘋玩,所以陰差陽錯之下,陣法居然成了所有課中排了個第二。是了,我學得最好的三門課,第一符箓,第二陣法,第三煉丹。煉丹是因為跟著折顏耳濡目染。至于符箓…說來好笑,年時我喜歡這個純屬是因為燃起來各色的煙,以及有時需求不同的各種血,讓我下山瘋玩成了一件理所應當?shù)氖拢杉牧线@樣冠冤堂皇的理由我不知用了多少年,像小孩子過家家般,年少的我在“玩”上樂此不疲,下至樹摸魚,上至捉熊剝皮,我都能信手拈來。
符箓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還些許興趣,倒不是像之前那樣玩了,而是純是玩了,我不確定我在符箓這方面在世俗的心中是不是算精通,但我也無所謂,不以為生計的樂趣,只要有趣就好。
我長這么大,按理來說,年時那些頑劣脾性應該盡數(shù)泯盡了才對,實則不然,那尚未泯滅的,全都好好藏藏在我心里,多年來,因為比別人高一大截的輩分而在心里壓得死死的,而夜華成了這些最好的宣泄,在他面前,我終于可以不用在乎別人眼中“輩份高就必須穩(wěn)重”這點,想到什么說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他面前,我終于可以拋棄那給世人看的樣子,再也不用擔心這份與年齡嚴重不符合的活潑會惹他厭煩,這種自由的快樂簡直沒辦法用言語形容。
因為我知道,他喜歡我,喜歡的是我,無論怎樣的我,他甚至還說這樣活潑的我很可愛,然后又由晴轉(zhuǎn)陰告誡我,“這個樣子不許給別人看。”我還記得他上一秒還談笑風生下一秒就陰沉地仿佛別人欠他錢的樣子,忍不住笑。
他卻直接把我臉掰過來,半瞇著眼眸望著我,語氣是警告的意味,“還笑?指尖輕輕摩挲我的唇,重復道:“這個樣子不許給別人看,只能給我看,聽見這我本來想點頭,怎奈何他的手把我的頭箍地緊緊的,連頭都點不下去,想說話,又怕把他手咬到了,于是只能整個人僵在那兒。
可他卻認為我是在遲疑,掰我臉的手力度漸大,大到有點疼了,他卻不肯停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望著我強調(diào):“你是我的。”我心里微微嘆息,眼前這個男人有時溫柔至極,有時卻有霸道得不容人置否,男人心未必不是海底針。
他咬牙切齒,我卻是巋然不動,想了想還是抽出一只手,把他抵在我唇上的手抓住然后放下來。沒有把他手咬到的顧忌之后,開口道:“好了,夜華你這個人怎么有時這么霸道不講理啊,松手,你掰得我臉疼?!?/p>
我明顯感到他僵硬的身板松了松,放了手,再看時,臉上已掛著一抹所謂的笑,“只要淺淺還肯要我就好?!彼@個人還真是陰晴不定,感覺真的很適合去學川劇里的變臉哎。雖然他剛才說的不準笑了,可我一個沒繃住,忍不住笑起來。笑聲里夾雜著他的威脅,“不許笑了?!?/p>
我眨了眨我無辜的眼睛,不是我不想聽活,而是弊笑這好難哦,夜華他這樣真的,真的…好好笑哎。
但其實我未泯滅的那些年頑劣脾性中最重要的不是活潑,而是隨心所欲。隨心所欲這件事在符箓這一道上件現(xiàn)得最干脆,我想起它的時候可能一下興致來了,把自己關(guān)在殿中專心研究幾日也不稀奇,所以以后如果以后你們看見一個圍坐在朱砂,符紙,旁邊堆著雜七雜八的書籍的瘋子千萬別吃驚,那是我。
但符箓我想不起來的時候,十幾年將它拋之腦后也很正常,最奇怪的是下一回回想起來時,我卻能清清楚楚記得我遺忘了它多少年。隨心所欲不僅體現(xiàn)在這樣上,更重要體現(xiàn)在我思維異常跳脫上,我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我到底會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