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南街——
“大小姐,這綾羅可是上好的真絲,待我清點(diǎn)了就送往國公府”老漢對著一黃衣女子點(diǎn)頭哈腰,許輕愁轉(zhuǎn)過身,眉尾一顆朱砂并不顯得突兀,在她英氣的臉上倒添了幾分仙蘊(yùn)。
“喲,這不是許大小姐嘛,過幾日便是外祖母的壽辰了,看上什么東西隨便拿,姐姐給你打九折”施簪眼中含笑,倚在門框邊,她母親是國公府的嫡大小姐,與許輕愁的父親是親姐弟,但自小施簪與這位堂妹就不太對付。
“不必了,國公府這點(diǎn)錢還是出的起的”許輕愁淡淡一笑說道。今日莫不是沒看黃歷,遇見這位堂姐倒霉一輩子。許輕愁默默腹誹。
“哦,那好吧。王叔!把那套琉璃盞包好一并給這位小姐,算我對祖母的一點(diǎn)心意”這套琉璃盞可比綾羅綢緞貴多了,施簪心中默默流淚,這下裝逼裝大了。
“這家店也是北王府的,怎么不早說”許輕愁背過身低聲對旁邊的丫鬟說。
施簪還是聽到了,小嘴瞥著“害,還不是爹爹聽說我喜歡這些玩意,就把南街北王府的鋪子都給我了,人家這么柔弱,怎么經(jīng)營的來嘛”說完還假意咳了幾聲。
“說你胖還喘上了”許輕愁嘀咕了一聲。國公府不敵北王府的俸祿多,官品也沒北王府大,她今后若是再大也只是封個縣主,而施簪生下來就被封了安樂郡主,只是她未提,不然見她都得行禮。
“我還有事,就不同姐姐嘮了”許輕愁快步走了,見她如同瘟疫一般
“嘖,一點(diǎn)都不可愛”施簪提了提青紗衣裙,轉(zhuǎn)身去了對面酒樓。
“今天的詩酒會定格外熱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俏嬌郎”煙兒低聲笑道。
“慣會取笑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小姐呢”施簪輕點(diǎn)了一下煙兒腦門
“我哪有小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天生麗質(zhì)呀,我要是小姐,定不會找你這樣貌美的丫鬟”煙兒撅嘴道。
施簪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是這個理”
“小二,一間二樓上房”煙兒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扔到了店小二的盤子中。
“小姐,今兒上房滿了,不然屈尊坐回一樓包間”店小二難為道。
煙兒又丟了一錠銀子放在盤子上“加錢還不成嘛”
“這……上房已被人包了”這上面可是個不能得罪的主。
“簪兒妹妹,大老遠(yuǎn)就看到你了”衛(wèi)江渚手持折扇,一身白衣,看著還真像那么回事,要不是從小與他長大,施簪差點(diǎn)中了他的邪。
“衛(wèi)江渚,昨個我聽爹爹說你調(diào)戲李太師府的幼女被你爹關(guān)禁閉了,怎么今個就出來了,莫不是”溜出來的
“我的好妹妹,念在從小長大的情分上,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作為封口費(fèi),上房我三天前就定了”衛(wèi)江渚趕忙道,推著施簪上了二樓。
“一壺桂花釀,一壺羅浮春”煙兒對小廝道,轉(zhuǎn)身上了樓。
“桃李春風(fēng)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衛(wèi)江渚飲了口酒,打開折扇扇了扇風(fēng)。
扇子的扇邊是鎏金紋的一只鳥,扇面是山河竹林,扇下掛著一一縷青色吊穗。
“衛(wèi)大公子哪來的閑情雅致,這扇子挺貴吧”施簪品了口桂花釀,衛(wèi)江渚的扇子都快杵到眼前了,從小衛(wèi)江渚有什么好東西都喜歡跟她炫耀。
“好眼力,我跟你說這可是硯王親筆,我花了重金才托人搶到的”衛(wèi)江渚得意的扇了扇
隔壁包間里——
“二哥,原來花三千金買你扇子的那個傻子是他啊”